“你知道,我除了习惯作案件纪实外,偶尔心有所触,也会杜撰些故事落于笔端。那一篇是这样写的:一位善良美貌的富家小姐,与一个穷书生两情相许。小姐以银钱资助心上人考取功名,奈何那人无心仕途,居然转去作了生意。此事败露之后,那小姐不堪瞒骗,伤心失望之余投井自尽。我认为如此构架与人之本性极为相符,不知离离以为如何?”
离春呼吸渐重,“咝咝”有声:
“我觉得故事虽好,但写于当代,怕被人疑为影射,还是把时空替换了,省得麻烦。”
“你我所见,果然相同。”清平为此欣喜非常,“我便是将此事写在了贞观年间。原稿丢失之后,我还曾幻想:若有一名读书人拾到,并信以为真,广为传扬,也许会成为脍炙人口的一则鬼怪奇谈呢。”
“原来啊……”离春背脊如琴弦般紧绷,一下下点头:让我困扰多日的罪魁祸首,竟然是你!
杜清平却不懂得看人脸色,只顾沉浸在“谈话终于结束”的喜悦之中:
“若没有其他事情,我们是否可以‘慰藉相思’了?”
“那,自然。”离春从他膝上站起,将环在腰间的双手拆解下来,却自俯下身,双臂绵绵缠上清平肩头,眼中仿佛含着水气,神情十分妩媚,“为这次重逢,我也做了许多准备。刚刚从封家血案中学到:夫妻间亲近,不时换些柴房、假山的古怪地方,便可徒增情趣。一会儿你从正门进去,先向左走,再往右拐,右首第二间……”
“第二间?”清平在心中行进,“那不是书房吗?”
“正是书房啊,里面等着个大大的惊喜。你推开门,往桌案上看,上面就是……”
“是什么?”满怀期待。
“是……是我精心挑拣,从大理寺拿回来的——”眼底水气一卷,脸色冰冷,“各府县呈报上来的疑难案卷!”收回手长发一甩,转身旋走,“你和它们‘小别胜新婚’去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