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离馆主过誉了。”封乘云推辞之后,也自觉说得差不多,“自我与玉蝶相识,到最终结缡,也就是这样了,希望能对招魂一事有所帮助。”
“确实大有帮助。”
离春躬身道谢,抬头时又道:
“在下还要再问一句,您一家人为何不在家乡居住,反而远道迁来长安呢?”
“只是经商几年,小有成就,在一些府县增开了几家分号,为了生意到处奔波。五年前亦然已届学龄,也该安定下来让他读书,那时正好辗转至此,便住下了。”
“通常,都是一家之主东奔西跑,妇人留在老家教子,到您这里倒是与众不同。看来,您与夫人当真如胶似漆,片刻不离。”
封乘云无奈摇头:
“馆主太过敏锐了!这事我本不想说的。其实,带着玉蝶出来走动,就是要让她离开故地,顺便为她求医问药。父母都出门在外,总不能把亦然一个幼童留在家中,就一起带着了。”
“夫人身子不好?”
“若是身子不好,反倒令人庆幸。那次山崩之后,我虽极力安慰,苦口婆心,但玉蝶她骤然失怙,受创过深,难以弥合,竟有些狂乱了。有时,硬是要送饭到岳丈生前的房中,严重起来,还凝视着虚空处喊‘爹’。我深知不能长此下去,待她产后休养好了,便携她离了旧居,免得她睹物思人。后来访得名医,吃下几帖汤剂,近几年已不常发作。”
“想不到还有这番隐情。我本无意窥人隐私,倒让您为难了。”
“离馆主说哪里话?与你畅谈一番,心中开朗不少啊。”
封乘云似依然沉浸在当年相知相恋的浓情蜜意中,双眉舒展,周身阴霾尽散。离春好像了却一桩心愿般,轻轻笑着,将阴阳扇恢复原样,告辞而去。
he="line-height:22.0pt">