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嘛,”匹克威克回答:“而且我的确认为——”
“我不是问你的意见,”忧郁的人打断他说,“我不需要任何意见。你是旅行着找消遣和教益的。假使我送你一个奇怪的抄本——注意,所谓奇怪,不是因为狂妄和难于置信,而因为是真实的生活故事中的一页。你会向常提到的社里报告吗?”
“当然,”匹克威克回答,“只要你愿意,而且会记到他们的文献里。”
“这就得了,”忧郁的人回答。“你的通讯处;”匹克威克说明了他们可能采取的路线,忧郁的人把它在一本油腻腻的袖珍簿上仔细地记了;然后谢绝了匹克威克请吃早饭的恳切的邀请,在旅馆门口道别了这位绅士,慢腾腾地走开了。
匹克威克发现那诱人的早餐已陈列在桌上,冒着香气,他那三个同伴正等着他。他们坐下来吃;煮火腿、鸡蛋、咖啡、茶。等等,都开始很快地消失,那种速度立刻证明了食品的精美和食客的胃口的旺盛。
“那么,谈谈马诺庄园吧,”匹克威克说。“应该如何到达呢?”
“我们还是问问侍者好,”特普曼叫来侍者。
“丁格来谷,绅士们——十五哩哪,绅士们——岔路——叫驿车吗,阁下?”
“驿车只能容得下两个人,”匹克威克说。
“真的,阁下——对不起,阁下。呱呱叫的四轮小马车,一一二后面有两个人的座位——前面坐一位绅士赶车子——对不起,阁下——最多坐得了三个。”
“怎么办呢?”史拿格拉斯说。
“也许哪位阁下欢喜骑马吧,”侍者提议说,对文克尔看着:“非常好的备着鞍子的马,——可以让华德尔的佣人到洛彻斯特来的时候带回来,阁下。”
“只有如此,”匹克威克说。“文克尔,你骑马去好吗?”
关于自己的骑术,文克尔的心并没有底的,但是他因为不愿意人家对于这一点发生任何怀疑,所以立刻带着很大的勇气回答说,“当然。那是我再也喜欢不过的了。”
文克尔先生毫无办法,只好抱着碰运气的态度试一试。“叫他们十一点钟的时候在门口等我们吧,”匹克威克先生说。
“很好,先生”侍者回答。
侍者退出了;早饭结束了;旅行者们回到了自己的卧室,忙碌着为即将到来的远行而准备一切。
匹克威克先生已经完成了准备工作,并且从咖啡间的百叶窗上面看着街上行人的时候,发现一辆马车正停在窗前,这时侍者进来了,说车子已准备好了。
那是安在四只轮子上的一只奇怪的小小的绿色车厢,后面有两个座位,前面有可以坐一个人的高起来的车台,一匹褐色而又高大粗壮的大马站立车前,显然是拉车的。一个马夫站在近旁,抓住另外一匹大马的缰绳——这匹显然是套在车上那匹的近亲——是备好了鞍子给文克尔先生骑的。
“嗳呀呀!”匹克威克先生说,那时他们都站在人行道上穿上衣了。“嗳呀呀!找谁赶车呢我没有考虑到。”
“啊!当然你罗,”特普曼先生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