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先生,”矮小的老绅士答。“先生,你有什么要对我说的?”
文克尔先生沉默无言。
“我想,你是害羞了吧,先生,”老绅士说。
文克尔先生仍然沉默无言。
“你是害羞呢,先生,还是不害羞?”老绅士问。
“不,父亲,”文克尔先生答,挽住爱拉白拉的手臂,“我不为自己害羞,也不为我的妻子害羞。”
“当真的!”老绅士嘲讽地喊。
“我非常难过,做出了使你不像以前那样爱我的事,父亲,”文克尔先生说:“但是同时我要说,我没有因为有这位女士做妻子而害羞,你也没有因为她做了你的媳妇而害羞。”
“把你的手给我,那生,”老绅士改变了声调说。“吻我,我的爱;无论怎样你是一个非常媚人的媳妇呵!”
几分钟之内,文克尔先生去找匹克威克先生,同他一同来了,他见了他的父亲,两人不停地握手握了足五分钟。
“匹克威克先生,我非常真诚地感谢你待我儿子的一切好意,”老文克尔先生说,说得坦白直率。“我是个急性子的人,上次我见你的时候,我又烦恼又惊慌。我现在搞清楚了,我不仅满意而已。我还要再道歉吗,匹克威克先生?”
“哪里,”那位绅士说。“我要得到十分的幸福所唯一缺少的事情,你已经给我做好了。”
说到这里,又握了五分钟的手,同时还说了不少的恭维话;这些话除了恭维的性质之外,还附带着一种值得一提的新奇东西——诚恳。
山姆孝顺地送父亲到了贝尔塞维奇,回来的时候在胡同里遇到胖孩子,他是替爱米丽华德尔送信来的。
“我说呀,”话特别多的乔说,“玛丽是多么美丽的女孩子呀,不是吗?我多欢喜她呢,我!”
维勒先生没有说什么话来答复他,只是,对胖孩子盯了一会儿,被他这种放肆完全弄得不知所措了,随后,抓住他的领子拖他到角落里,不伤害他而多礼地给了他一脚,打发了他;之后,他吹着口哨走回家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