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么,”匹克威克先生说,“现在让我和你来算算账吧。”
“就像刚才一样吗?”潘卡问,又大笑起来。
“一点也不,”匹克威克先生答,掏出皮夹来,并且热烈地和那小矮子握手,“我只是说在金钱上算算账。你帮了我不少的忙,那是我永远也不能报答的,并且也不想报答,因为我宁愿继续承你的情呢。”
这样开了头之后,两位朋友就埋头在一些很复杂的账目和单据中,由潘卡一板一眼地陈列和计算出来,马上由匹克威克先生付清,并且附带许多尊敬和友好的表白。
他们刚达到了这一点,就听见门上发出极其强烈而惊人的敲门声:那绝非平常的双敲,而是一种持久的和不间断的一连串最大的单响的敲门声。好像门环有了永久的运动性,或者是敲门的人忘记了歇手。
“嚼呀,这是怎么回事呀!”潘卡喊,很吃惊。
“我想是敲门吧,”匹克威克先生说,好像这事还有丝毫可怀疑的地方呢!
敲门人作了非言语所能形容的强有力的答复,依旧用惊人的力量和声响敲着,一会儿都不停。
“嗳呀!”潘卡说,拉铃叫人,“我们要把全院的人都惊动了——劳顿先生,你没有听见敲门吗?”
“我马上就去开啦,先生,”书记答。
敲门人似乎听到了反应,并且似乎为了声明他决不能等待得那样久。敲声变成了惊人的吼声。
“真可怕,”匹克威克先生说,塞住耳朵。
“快点,劳顿先生,”潘卡叫,“门板要敲破了。”
在一间黑暗的厕所里洗手的劳顿先生匆匆赶到门口,旋开把手,了下一章所描写的东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