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呀!”那位女士脱口叫道,听见这突如其来的消息非常吃惊。
“是呀,”杰克孙说,咬着嘴唇。“是非常重要而紧急的事情,无论如何不能耽误。的确的,道孙明明白白地对我这样说,福格也这么说。我特地留了马车,好让你坐着回去。”
“多奇怪呀!”巴德尔太太说。
太太们认为那是非常奇怪的事,不过一致认为那一定是非常重要的,否则道孙和福格不会派人来;而且;既然事情急迫,她就应该立刻上道孙和福格那里去。
被自己的律师这样急得要命地寻找,这是相当叫人骄傲和得意的;这一点,对于巴德尔太太决不是意料中的事,尤其是因为可以合情合理地推测到这件事会使她在二楼房客心目中的地位提高。她笑了一笑,装出非常心烦和疑惑的神情,而终于得出这样的结论,说她必须去一次。
“不过你走了这么一趟不要吃点东西吗,杰克孙先生?”巴德尔太太劝诱地说。
“暖,的确没有多少时间可以耽搁了,”杰克孙答,“并且我这儿还有一个朋友,”他继续说,朝那拿着木棍子的人那边看看。
“啊,请你的朋友过来吧,先生,”巴德尔太太说。“请你叫你的朋友来吧,先生。”
“啊,谢谢你,我想不用了,”杰克孙先生说,态度有点不安。“他不大习惯和太太们交际,会使他害羞。如果你叫茶房拿点不掺水的酒给他,他不会马上喝下去的,不会的呢!——不信试试看!”杰克孙先生说到这里的时候,他的手指有趣地绕着鼻子转着,提醒他的话是讥讽口气。
茶房马上被派到害羞的绅士面前,害羞的绅士喝了点什么;杰克孙先生也喝了点,太太们为了招待客人也喝了点。然后杰克孙说是动身的时候了;听了这话,山得斯太太、克勒平斯太太和汤姆(他们是被安排了陪伴巴德尔太太的;其余的留给赖得尔先生照应和保护)都上了马车。
“伊隆克,”巴德尔太太正准备上马车的时候,杰克孙说了:抬头看看坐在驾驶座上抽雪茄的带木棍子的人。
“唔。”
“这就是巴德尔太太。”
“啊,我知道,早就知道了,”那人说。
巴德尔太太上了车,杰克孙先生也跟着上了车,他们就走了。巴德尔太太忍不住把杰克孙先生的朋友所说的话回忆起来。机灵的家伙啊,这些吃法律饭的人:天啊,他们可真会认人啊!
“诉讼费是讨厌的事,不是吗?”杰克孙说,这时候克勒平斯太太和山得斯太太都睡着了:“我是说你的诉讼费的账单啊?”
“他们拿不到这笔钱我很抱歉,”巴德尔太太答。“不过,如果你们这些搞法律的绅士做这些事情是投机,那么你们一定会常常受到损失的,你知道。”
“我听说,你在审判之后给了他们一张你的诉讼费总数的具体字据,”杰克孙说。
“是的。那只不过是一种形式罢了,”巴德尔太太答。
“当然啰,”杰克孙冷冷地回答。“完全是一种形式,完全是。”
他们继续前进,巴德尔太太睡着了。过了一会,马车一停把她惊醒了。
“天啊!”这位太太说。“我们到了弗利曼法庭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