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非常不走运的事,”那位拘谨的人说。“而且我们刚刚玩得愉快极了!”事实上是,拘谨的人忘掉的故事的结局,正刚刚开始大有想起来的希望哪。
“这是很难以忍受的,”拘谨的人说,四面看看。“很难容忍呵,朋友们是不是?”
“简直不能忍受,”杰克霍布金斯回答:“我们再来唱另外一节吧,鲍伯;来,开始!”
“不,不,杰克,不要这样做,”鲍伯索耶插上来说,“这支歌是很好听,可是我们最好还是不要再唱下去了。住在这里的那些人,是非常粗暴无礼的呵。”
“我要不要上楼去把那房东痛骂一顿?”霍布金斯问,“或者把铃一直拉着不停,或者到楼梯上去大声吼叫?你要我怎么做都可以的,鲍伯。”
“我非常感谢你的友谊和好意,霍布金斯,”沮丧的鲍伯索耶先生说:“可是我认为避免任何进一步口角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我们立刻散场。”
“喂,索耶先生!”赖得尔太太的尖锐的声音大声的叫襄着,“那些言生到底走了没有?”
“他们正在找他们的帽子呵,赖得尔太太,”鲍伯说:“他们找到后马上就走。”
“马上走!”赖得尔太太说,把戴着睡帽的头伸过楼梯看了看,正当匹克威克先生和跟着他的特普曼先生从房里走出。“就走!他们到底到这要来做什么?”
“我的亲爱的老板娘——”匹克威克先生抬起头劝解地说。
“去你的吧,你这不知羞耻老东西!”赖得尔太太答,连忙缩回睡帽。“年纪大得够做我的祖父了,你这老流氓!你比他们这任何一个人都坏。”
匹克威克先生发现辩白自己的无辜是丝毫没有用的,所以就连忙下楼走到街上,紧跟在他后面的是特普曼先生、文克先生和史拿格拉斯先生。由于酒精的刺激和激动而沮丧不堪的班爱伦先生陪着他们一直走到伦敦桥;一路上,他把文克尔先生作为一个特别可靠的可以吐露内心秘密的人似的告诉他说,无论是谁,除了鲍伯索耶先生,要想博取他妹妹爱拉白拉的感情的话,他一定会割断他的喉咙。他用异常坚决态度表示了履行做哥哥的这种痛苦责任的决心之后,忽然大声哭了起来,把帽子拉下来蒙住眼睛,急急忙忙回头转身就走,在波洛市场的大门上敲两下,敲不开就坐在石阶上坐了一会儿,过了一会儿又敲门,这样一直折腾到天亮,因为他坚决以为自己是住在那里,只是不小心丢掉了钥匙。
客人们都顺从按照赖得尔太太的十分过份无礼的取闹的要求下散了晚宴,只剩下不幸的鲍伯索耶先生自己一个人来品味明天可能发生的事情和今天晚上的短暂乐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