最后,史的金斯先生露出了许多不容置疑的象征,证明他真正是喝足了他所能够受用的菠萝甜酒了,于是拿起了帽子转身告别而去。随后,山姆立刻就被他父亲带到睡觉的地方。可敬的老绅士热烈地绞扭着手像是有什么重要的话要对儿子说,但是维勒太太刚一向他走来,他就放弃了这种意图,遽尔对他说了晚安。
第二天山姆一早就起身了,吃了一顿匆匆做好的早餐,就预备回伦敦去。他刚刚走出大门,他的父亲就站到了他面前。
“走啦,山姆?”维勒先生问。
“现在就走,”山姆回答。
“我但愿你能够把那史的金斯打包,带到伦敦去,”维勒先生说。
“我真的为你难过,”山姆责备地说。“你到底是怎么回事为什么要让他把他的红鼻子伸到格兰培侯爵酒店里来?”
大维勒先生对儿子热情地盯了一眼,回答说,“因为我是结过婚的人呵,塞缪尔,因为我是结了婚的人。等你结了婚的时候,塞缪尔,你就能够知道并懂得很多你现在不懂的事了。但是,就像教养院的孩子学完了字母的时候说的,是不是值得吃那么大的苦头学那么少的乖,这是要看各人的兴趣爱好了。我呢,倒觉得不值得。”
“唔,”山姆说,“再会啦。”
“呔,呔,山姆,”父亲回答。
“我只想说一句,”山姆突然停住了脚说到,“假使我是格兰培俟爵酒店的老板,而那个史的金斯跑到我的店里来烤面包的话,那我就——”
“就怎么样?”维勒先生非常急造地插嘴说。“就怎么样?”
“在他的甜酒里下毒,”山姆说。
“那可不行!”维勒先生说,紧紧地握住儿子那双手不停的摇晃着,“但是你真会吗,山姆,真会吗?”
“会的,”山姆说。“一开始的时候我不会对他太狠。我会把他丢进水桶里,盖上盖子;假使我发现他不懂人家的好心好意,我就要想出更好的办法。”
大维勒先生用说不尽的深深的赞叹的目光看了一看儿子,又紧紧握了他的手一次,于是慢腾腾地走了,脑子里盘旋着由于他的话而引起的无数的念头。
山姆目送他走去,直到他转了弯,之后他开始徒步上伦敦去。在开头的时候他尽在思量着自己刚才的一番话可能产生的影响,他的父亲会不会采纳他的观点。但是后来他把这问题从脑海中消除了,因为他有了一种聊以自慰的想法,就是到了时候自会分晓;而这个想法也正是我们所要奉献于读者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