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嗳呀,我的天!”匹克威克先生失声地喊,因为那场情景的回忆强有力地袭上他的心头了:“这是一个多么可怕的、说明环境的力量的实例!不错,她是倚在我的怀里——是这样的。”
“而我们的朋友是在安慰她的悲伤哪,”文克尔先生带着点儿恶意地说。
“是这样的,”匹克威克先生说。“我不否认。是这样的。”
“哈罗!”华德尔先生说;既然那件事并无可疑之处,这就显得有点古怪了——是吗,匹克威克?啊,你这馋嘴猫儿——馋嘴猫儿!”他笑得碗橱里的杯子也叮叮当当地响起来。
“看上去是多么可怕的巧合!”匹克威克先生喊,把下巴托在手上。“文克尔——特普曼——我请你们原谅我刚才说的话。我们都是环境的牺牲,而我是最大的。”匹克威克这样道了歉之后,开始捧头深思了起来,而华德尔则对场中诸人挤眉弄眼,心照不宣地看了一圈。
“但是我要加以解释,”匹克威克先生说,抬起头来,并且捶着桌子。“我要去找这个道孙和福格!我明天就到伦敦去。”
“明天不行,”华德尔说:“你跛成这个样子,是无法立即就去的。”
“那么就后天。”
“后天是九月一号,你已经说过无论如何一定要和我们坐车到乔弗雷曼宁爵士的园地去,并且一定和我们一道吃饭,纵使你不上场。”
“那末也罢,就大后天吧,”匹克威克先生说:“星期四吧。——山姆!”
“是的先生,”维勒先生答应。
“订两个到伦敦的外座。星期四上午的,是给你和我订的。”
“就是啦,先生。”
维勒先生出了房间,慢腾腾地走去干他的差使,两手插在口袋里,眼睛盯在地上。
“真是令人无法相信,我这位皇帝!”维勒慢慢地在大街上走着,喃喃自语道:“吊着那个叫什么巴德尔太太的膀子——而且她还有个小把戏!这些老家伙总是爱搞这些无聊的玩艺,尽管一个个看上去倒还是规规矩矩的。不过我还是不相信他会干出这种事——我相信他是不会干的!”塞缪尔维勒先生一面这样感慨着,一面上票房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