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匹克威克阁下,”里奥亨特尔夫人说,“你一定要答应我一整天都不离我左右。这里有好几百个人,我一定要给你介绍一下。”
“你很客气,夫人,”匹克威克说。
“首先,这是我的小女儿们;我几乎忘记了她们,”米奴伐说,随便地指一指两个长大成人的青年女士,一个大约有二十岁,另外一个大约是二十一、二岁,她们都装束得很年轻——究竟是为了使她们显得年轻些呢,不是为了使她们的妈妈显得年轻些,匹克威克没有明白告诉我们。
“她们很漂亮哦,”两位少女被介绍了之后走开了,匹克威克就说。
“她们非常像她们的妈妈,阁下,”卜特庄严地说。
“啊,你这会说话的人,”里奥亨特尔夫人喊,闹着玩地用扇子敲打着编辑先生的膀子。(米奴伐带着一把扇子!)
“嘿,我亲爱的亨特尔太太呵,”卜特说,他在洞府是个常任的号手,“你知道的嘛,在去年皇家学会的展览会上,每一个人看见你的画像都问那是画的你还是你的最小的女儿;因为你们是这样地相像,如双胞胎姐妹,简直分不开来。”
“话虽如此,即使他们是这样说过的,但是你何必在客人面前说呀?”里奥亨特尔太太说,又打那《伊顿斯威尔新闻报》的编辑一下。
“伯爵,伯爵,”里奥亨特尔太太尖叫喊住一个正从他们旁边走过的一位穿着外国制服的留了胡子的人物。
“啊!你叫我?”伯爵转过身来说。
“我介绍两位聪明的人认识一下,”里奥亨特尔夫人说。“匹克威克阁下,我非常荣幸地给你介绍史摩尔笃克伯爵。”她又用匆促的耳语对匹克威克说——“是个有名的外国人——为他的描写英国的伟大著作在搜集材料——哼!——史摩尔笃克伯爵,匹克威克阁下。
匹克威克用这样的一位伟人所应受的尊敬对伯爵行了礼,伯爵掏出了一本纸簿。
“你说什么,亨特太太?”伯爵对满心欢喜的里奥亨特尔太太谦和有礼地微笑着,“是匹格维格还是别格维格按照你们的说法应该律师——呃?我知道了——对了。别格维格。”
伯爵正打算把匹克威克作为穿了长袍子的、由于他的职业而闻名的一位绅士,记在他的纸簿上了,这时里奥亨特尔太大打断了他的话。
“不,不是,伯爵,”太太说,“匹克——威克。”
“啊啊,我知道了,”伯爵回答。“比克——教名;奥克斯——姓;好,很好。比克奥克斯。你好吗,奥克斯?”
“很好,谢谢你,”匹克威克用他通常的殷勤态度回答说。“你来英国很久了吗?”
“挺久了——很久很久——两星期——多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