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柏林的情况,我们知道慕尼黑情况不大一样,但也不能令人满意,不适应要求。尽管我们开的汽车不是拉达而是宝马,我们的自行车不止三十辆……”又有人笑了,还有人鼓掌,“但是我们跟有组织犯罪团伙相比,就像是截瘫者跟短跑运动员相比,黑手党永远跑在我们前面。虽然我们也有秘密侦察员和打进去的钉子,多数情//况下是出了事了我们才行动,就像是扫垃圾的,根本谈不上预防作案……监听电话不就被禁止了吗?说到这儿,我要提出一个迫切的问题,不仅是柏林的同事们,我们慕尼黑警察也面临这个问题,那就是青年犯罪增长速度迅猛得令人震惊!我这儿有其他各科提供的数字,我看了以后就理解了警察总局很不愿意向公众提供这方面的信息原因何在。”
赖伯深深吸了一口气说:“去年青年犯罪率增高了五个百分点,今年继续上升!不是什么盗自行车,或者小偷小摸,而是撬门、抢劫,直到严重伤害,什么都有。作案工具有:铁棍,棒球棍,大螺丝扳子,自行车链,指节铜套,乃至水泥桩子。街上的抢劫案有一半是青年团伙所为,其残酷性是前所未有和令人难以相信的。例如,有一个由12至15岁的少女组成的团伙在为非作歹,单是抢劫案就干了12起。她们的目标是年轻妇女和老人,唯一的动机是要钱!据了解,慕尼黑迄今为止有大约30个青年团伙——柏林有50多个,还有80个所谓的‘自发团伙’,后者不定期作案,纯粹是为了制造恐怖气氛和抢劫钱物,然后去吸食毒品、酗酒、参加圈内人聚会和技术音乐会。所得赃物几乎每次都立即消费掉。而我们的警察和律师却说:对青年案犯要手下留情。在法律面前,一个13岁的姑娘把一个退休老人打成重伤,是不能判刑的,至多是送青年教养所。而众所周知,这类执法机构其实是所‘犯罪大学’,正好在那儿能学到犯罪的高招。我们知道,这是个世界各国都解决不了的问题,这种情况无法改变。”
赖伯整理一下档案,接着说:“对我们来说,最重要的是:青年犯罪猛增与吸毒有联系,毒品摇头丸正在流行,在慕尼黑、阿姆斯特丹、柏林、巴黎、维也纳都是如此。据我所知,在柏林,单是青年人作的大案就达11,527件。因此对慕尼黑我只能说:我们的日子将很不好过。”
赖伯停住了,把档案夹合了起来。他看见他的话起了作用,官员们都闷闷不语,因为他们无时无刻不感到警察的工作因受到各种规定的限制而难以顺利开展。
赖伯接着说:“我们一定要制止摇头丸的泛滥。”立刻有人就问:“怎么个制止法?”
“加强对我们已知的场所的搜查,找到我们还不知道的聚会点,把吸毒者一网打尽。”
“我们人手根本不够。”
“是这样,今后也改变不了。再拿柏林为例吧:尽管那儿的犯罪率像滚雪球似地上升,柏林却要通过一项‘警察改革’,缩减8,000万马克的装备费,裁减2,000名警察。我们慕尼黑的警察跟有组织犯罪团伙相比,好像是一小群到处乱闻的猎狗。我们每增加一台无线电报话机都要使劲争取,而黑手党已经用上了激光武器、卫星电话和奔驰牌的防弹装甲车。在这种情况下我们只有一条出路,那就是把更多的钉子打进圈里去,要用跟吸毒者同年龄的青年人,只有通过青年人才能接近青年人!据悉柏林的破案率只有43.8%,我保证不会让慕尼黑的破案率降到这个水平。经过同州刑侦局协商,我准备了新的行动计划,以后我们还可以一起讨论,其基本思想是:从青年犯罪人中间争取举报人。”
有人问:“能答应给他们什么好处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