哈比希处长的转变是可怕的,但也是合乎逻辑的。一个人被夺去所有的亲人以后,就会四面出击。
弗兰茨冯格来欣静观了一个星期,耐心地等待乌丽克来向他报账。他能谅解她,一个女人遇到这种事以后,要过一段时间才能在精神上重新振作起来。
萨尔瓦多向他汇报了情况,“罗伯特哈比希问题”已经顺利解决。
萨尔瓦多夸奖乌丽克,说:“乌拉干得真棒,像个内行,信得过。当然,她在回来的路上控制不住自己……可以理解嘛……她床上现在没有人了。”
冯格来欣问:“什么叫做控制不住自己?”他不喜欢这么说法。
“哭泣、发抖、诉苦……”
“诉苦?”
“她大叫:‘我不是凶手!’反复地叫,我实在受不了,就揍了她一下,这才老实了。对歇斯底里的女人说什么也没用……只有揍。”
事情过去了八天后,被新闻媒体煽起来的民愤平息了,赖伯和沃特克对此很满意,沃特克甚至说:“当我看见记者时,我就能理解凶手了。”
冯格来欣每天都在注意调查的进展,关于罗伯特哈比希和克丽丝塔海林的情况,警方掌握了不少,但也就到此为止了。摇头丸一事虽然提供了足够的谈话资料,但警方在摇头丸问题上仍面对着一片沉默。
这样,冯格来欣就更加焦急地等待着乌丽克的汇报,顾客究竟有什么反应?迄今为止,他从他的各家酒吧里听到的是谨慎的言论,普遍认为那男孩真笨,给他女友吃那么多的药丸,还不知道把死者往哪儿搁。只是为什么要毙掉他,还是一个谜。
到了第八天,冯格来欣的耐心到头了,心想,这悲哀也不能过分啊,人还得活下去,要活动才能赚大钱。他把萨尔瓦多找来,对他说:
“乌拉让我担心,这事对她的打击比我们预料的更重。”
萨尔瓦多问:“我是不是去找找她?”
“我也这么想,我们看得不够远,我们忽略了乌拉,实在不应该!她正需要我们的帮助,而我们却把她撇在一边。不管她最后对罗伯特有多恨,她毕竟是个女人,女人在这种情况下往往会出现反复。快去把她找来,但不要用暴力,萨尔瓦多!”
“她要是不肯来呢?”
“她得有理由吧,真不肯来我就亲自去找她。”
萨尔瓦多去了半小时就回来了,看得出来他惊慌失措,甚至有些害怕。他直奔冯格来欣的办公室,气喘吁吁地说:
“她不在,她人走了,跑了!家里搬空了……”
“她怎么啦?”冯格来欣从沙发上跳起来,像是受了电击,“搬空了?”
“搬得一点不剩。邻居们说,三天以前一家旧家具公司派车来把什么都搬走了,全卖了。”
“那可是乌拉的私房……”
“有个经纪人接收了她的房子。”
“经纪人是谁?”冯格来欣失去了自制,大声喊道。
“不知道。”萨尔瓦多擦去额角上的汗,那不是跑出来的汗,而是吓出来的汗,“乌拉失踪了。”
“我料到她会干好多事,可就没有料到这一招。”
“老板,没有把她也一起干掉,是个错误。”萨尔瓦多看到老板有些沮丧,竟批评起他来了,“我从来就不喜欢她,用她用得不当。”
“她是个婊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