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对我很重要,现在我倒要再看一遍我离开克丽丝塔的地方。”
乌丽克想抓住他,但他挣脱了,踏着克丽丝塔闻过的草地向前走去。乌丽克倚靠着汽车,捂着像要破碎的心,她想,鲍伯!鲍伯!这是他们强迫我的,我不想这么做,我还想救你……但是他们说,不然就要我的命,或者要你的命,或者要我们俩的命,可我要活下去……是的,我现在恨你,因为你和那个年轻女孩欺骗了我……然而我是爱你的……恨也是一种爱,人只能恨自己所爱的东西……恨会变成爱。鲍伯!鲍伯!
她突然转过身来,好像感到后脖子上有一股滚烫的气。
萨尔瓦多朝她走来,他像一个快乐的漫游者走在公路上,似乎嘴里还轻轻吹着口哨。
她赶紧钻进汽车,缩在车座里,双手捂住耳朵,用牙咬着垫子。
罗伯特走到了他放克丽丝塔尸体的灌木丛,警察已用粉笔画出了位置。此刻他站着凝视良久,地上的轮廓好像充实起来了,成为一个可以触摸的人体,就同那个月夜里克丽丝塔躺在他眼前一样。罗伯特跪下身去,似乎又看见了克丽丝塔的脸,她金黄色的头发,她死后放松了的微笑的嘴,她那被月光照亮的赤裸的肌肤。
他深深低下头,想再一次吻她,这样他的后颈就暴露无遗了。
这是理想的姿势,好得不能再好。
萨尔瓦多像一头猛兽一样悄悄走过来,向四周望了望,公路上除了罗伯特的汽车以外空空如也,远近没有一个人……他举着装有消音器的手枪,挪到离罗伯特后颈10厘米处,扣动扳机,只听见噗的一声,罗伯特就什么都不知道了。他倒在了粉笔画的圈上,他的嘴正好碰在克丽丝塔的嘴唇所在的那一点,鲜血从他后颈冒出来,流在克丽丝塔头部所在的那片草地上。
萨尔瓦多收起手枪,回到罗伯特的汽车旁,拉开车门,对乌丽克说:“来,换辆汽车。我们上哪儿吃午饭?我知道在施丹贝格湖边有一家好饭馆。”
乌丽克浑身颤抖,下车跟萨尔瓦多上了等在一边的奔驰车,再也没有回头看一眼。
两小时以后,沃特克的电话响了,是那个地方的警察打来的。
“我们又发现了一具男尸,在同一地点,刚死的,后颈遭枪击……”
“这下我们坐蜡了!”沃特克还是那样尖刻地说,“摇头丸加黑手党杀人……还要怎么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