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真气疯了!”
希科说道:“啊!”
亨利说道:“事实上这是一件很大的祸事,所以你要保持理智,熊贝格。是的,这是一件很糟糕的祸事,我完了!我国马上会爆发一场内战……啊!这是谁干的呢?谁把梯子给他的呢?岂有此理,我要把全城的人统统绞死……”
在场的人无不噤若寒蝉,惊恐万状。
亨利继续说:“是谁犯下这罪行的?他逃到哪里去了?谁如果能说出他的名字,我赏他一万埃居;谁如果能将他交出来,不论死活,我赏他十万埃居。”
莫吉隆大声说:“除了安菇佬。您想还会是谁干的?”
亨利跟着喊起来:“你说得对。哼!那些安茹佬,我一定要跟他们算帐!”
这句话就像火种落到火药堆里一样,引起一片咒骂和恫吓安茹人的喊声。
凯吕斯大喊:“是呀,一定是那些安茹佬!”
熊贝格吼叫:“他们在哪里?”
莫吉隆怒喊:“捅破他们的肚子!”
国王也说:“有一个吊死一个!”
在这一片怒骂声中,希科也不能保持沉默,只见他灵巧地将剑拔出,用剑身向左右一挥,打了几个嬖幸一下,然后向墙上刺去。睁大气愤的眼睛不住地说:
“他妈的!嗨!义愤填膺!嗨!该下地狱!安茹佬该死!杀死安茹佬!”
“杀死安茹佬!”的喊声响彻全城,就如以色列的母亲们的喊声响彻拉马城一样。
这时候亨利却不见了。
他想到了他的母亲,他一言不发地偷偷溜出房间去找卡特琳。这位王太后在一些日子以来有点被人忽略了,可是她表面上不动声色,事实上却正在以佛罗伦萨人的敏锐洞察力,在等待好时机,以推行她自己的政治主张。
亨利进来时,她正半躺在一张大扶手椅里默默沉思。她的两颊发黄而肥胖,眼睛炯炯有光而眼神凝定,两手胖乎乎的而颜色苍白,看来她更像一尊在沉思的腊像,而不像一个活人在沉思。
亨利进来以后,还浑身充满愤怒和仇恨,就毫无保留地把弗朗索瓦逃走的消息一五一十告诉了她。那尊腊像立刻像醒了过来似的,虽然这个觉醒的动作也不过仅限于她把身体更深地埋在扶手椅里,而且一言不发地摇了摇头。
亨利说道:“母后,您听了这消息,也不惊喊一声?”
卡特琳问道:“为什么要惊喊,我的儿子?”
“怎么!您的儿子的逃跑在您看来并不算是一桩具有威胁性的、应严加惩处的弥天大罪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