希科说道:“毫无危险,如果你掉进河里,我保证你游得轻松自如。”
戈兰弗洛自言自语:“噢!我非淹死不可。想想我落到这一步,就是因为我得了梦游症,多可悲啊!”
修士仰望苍天,眼光里仿佛要说:
“主啊!主!我犯了什么罪,您要用这种病折磨我啊!”
这时,奔上坡顶的希科突然勒住马,时间太急,动作太猛,那牲口毫无提防,后腿打弯,臀部差点碰到地上。
戈兰弗洛的骑术可不比希科强,再说,他没有笼头,只抓住一根缰绳,可想而知,他当然刹不住,一个劲儿地朝前跑。
希科嚷道:“站住,蠢货!站住。”
那驴儿以为是要它快跑,打定主意拼命跑,驴儿发起犟来是非常执拗的。
希科嚷道:“你再不停下来,我发誓要开枪了。”
戈兰弗洛暗想:“这家伙中了什么邪了!是挨疯狗咬了吗?”
希科的叫喊越来越严厉,修士好像已经听到子弹在头顶呼啸,于是,他利用侧坐的便利,从驴背上滑落下来。他勇敢地跌落在地上,双手拉住缰绳,驴儿把他拖了几步,终于停了下来。
戈兰弗洛回头看希科的脸,以为他一定会对自己这一精彩举动大为满意。
希科却藏在一块岩石后面,继续打手势,威吓着。
戈兰弗洛立刻明白这事蹊跷,他向前望去,发现五百步远的地方,有三人骑着骡子,慢慢走着。
他一眼就认出他们正是今天早晨从博尔德尔城门走出来,希科躲在树后,紧紧盯着的那三个人。
希科动也不动地藏在石后,等那三人看不见了,才走到同伴身边,戈兰弗洛还坐在地上,双手抓住缰绳。
戈兰弗洛不耐烦了,说道:“请解释一下,亲爱的希科先生,这是搞的什么名堂:刚才没命地跑,这会儿又突然停在原地不动了。”
希科说道:“老朋友,我想看看这头驴是不是良种,我有没有白丢了那二十二个利弗尔;经过这番考验,我再满意不过了。”
不用说,修士根本不信这话,而且预备追问几句,但是他的懒惰习性又发作起来了,悄悄地在他的耳边叫他千万不要争辩。
于是他毫不掩饰他的恶劣情绪,勉强应道:
“不管怎样,我累坏了,而且饿得发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