戈兰弗洛起先担心从驴背上掉下来,无暇过问希科的搜索和焦虑。但是,他一平静下来,像游泳的人学会了换气那样,便注意到希科一直在重复刚才的举动,他问道:
“唉!您到底在找什么?亲爱的希科先生。”
希科回了他一句:“没什么,我看看咱们去哪儿?”
“可我记得我们是去默伦;您亲口说的,您起先还说……”
希科边说边刺了一下马。“咱们不去了,伙计,不去默伦了。”
修士叫了起来:“怎么!不去了!那干啥还跑啊。”
加斯科尼人边说边策马奔驰。“快跑!快跑!”
巴汝奇学着样儿,奔跑起来,但它撒疯撒野,可苦了它的骑手。
戈兰弗洛越发气喘吁吁。他稍微缓了口气,便叫起来:
“您倒是说说,希科先生,您把这叫做有趣的旅行吗?我可是一丁点儿也不乐。”
希科的回答是:“前进!前进!”
“可是坡道太陡了。”
“好骑手专向高处奔。”
“对,但我并不想做一个好骑手。”
“那么,你呆在后面吧。”
戈兰弗洛喊了起来:“不成,见鬼!无论如何不能甩下我。”
“好吧!那就照我说的快走,朝前奔。”
希科把马赶得更快了。
戈兰弗洛嚷着:“巴汝奇受不了了,巴汝奇走不动了。”
希科应道:“好吧,再见!伙计。”
戈兰弗洛真想照原话回敬他一句;他从心底里诅骂这匹马,和这个骑在马上反复无常的家伙,但他一想起希科口袋里的钱包,便只好忍气吞声,用脚狠踢驴的胁部,迫使它重又奔跑起来。
修士可怜巴巴地叫道:“我要累死可怜的巴汝奇,我真要累死它。”他想一下子把希科的注意力吸引过来,因为希科对他无动于衷,便想利用驴子来影响希科。
希科答道:“好吧!累死它,伙计,累死它吗。累死它,咱们再买头骡子。”戈兰弗洛心目中这么严重的问题,丝毫也未能减慢希科前进的速度。
驴儿似乎听懂了这几句威吓的话,离开大道,跑到侧面一条狭窄的小路上。这条路,戈兰弗洛决无胆量在上面步行。
修士喊起来:“快来人啊!快来人啊!我要滚到河里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