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写下墓志铭,吃力地研究了一会儿,然后念出声来:“读者,用一个词把他掘——”您知道写的是什么。外面雨仍下得很大,图书馆有扇窗子没关好,啪啪作响,我感到附近有人吹了一口潮湿的空气,我一定是吓了一跳,因为我把茶杯都打翻了,一滴茶水滴在书上。我擦干水迹,骂自己怎么这么笨手笨脚的。这时我看了看表——已经是中午一点,该回去吃饭了。那里再找不到相关的东西,于是我把书放回原处,谢过管家,顺着开满六月玫瑰花的小路回了家。
“‘我回到父母家,本以为看到他们,或许还有埃尔西坐在饭桌前,结果却是一阵喧嚷。几位朋友和邻居在那里,母亲正在哭泣,父亲神色悲哀。’休这时又点了一支烟,火柴在渐浓的夜色中颤动。‘他一只手放到我肩上,告诉我埃尔西开着一辆借来的车从附近的城里购物回来,在路上发生了车祸。
“‘我找到一辆车,驶向医院,她躺在那里,头裹在绷带里,两眼睁得很大。这件事的可怕之处在于……’他的声音开始颤抖。‘可怕的是,我一直以为那是一次事故,一场真正的事故,可听了您的故事——罗西的朋友赫奇斯,还有您的——您的猫——我不知道该怎样看这件事。’他狠命地吸着烟。
“我长长地吐出一口气,‘我非常,非常难过,这对您来说太可怕了。’
“‘您知道,已经过去好些年了,时间帮了忙。就是——’
“我当时不知道,到现在也不知道他想说却没说出口的话是什么——无用的话语,难以言说的失去。
“‘您对我说的关于斯纳戈夫湖的事,我很吃惊,’过了一会儿,我说道。‘墓志铭和罗西在伊斯坦布尔档案馆的地图上发现的文字吻合,这非常重要。我想——这证明了斯纳戈夫至少是德拉库拉最早的墓地。那么,为什么地图的地形不一样呢?’
“‘我也不知道啊。’
“‘自那以后,您还继续调查德拉库拉吗?’
“‘好几年都没有。’休摁灭烟蒂。‘您想看看这本书吗?’他问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