浸润在柔软的水晶一般的涟漪——
可是鼓翼的嚣声何其迅疾?
蓬蓬扑扑,扰乱水面,不再是一平如砥。
少女们都畏怯而纷纷逃避,
只有女王从容自如,俯首含睇,
怀着矜持的女性欢娱,
瞧着天鹅之王亲狎地在她膝间偎依,
它似乎对此十分熟悉——
蓦然间有一阵雾气升起,
好似纱幕罗帷一般厚密,
遮掩了那最扣人心弦的一出。
靡非斯陀
你真会信口开河,
人小鬼大,果然不错。
我却什么也看不出——
霍蒙苦鲁斯
我相信你说得不错。你来自北方,
在蒙昧的中世纪诞生成长,
习惯于骑士和僧侣的龌龊勾当。
你又焉能放开你的目光!
只有在黑暗中你才出色当行。
(环顾四周)
石壁发黄,发霉,发臭,令人作呕,
尖顶穹窿,涡形装饰,实在卑陋!--
这人一旦醒来,新的灾难临头;
他定然立即一命归幽。
林泉,天鹅,裸体闺秀,
这些才是他寤寐以求;
这个地方怎能叫他习惯!
连我这随遇而安的人也不耐烦。
赶快把他转移地点!
靡非斯陀
这样办倒使我喜欢。
霍蒙苦鲁斯
是战士就遣上战场,
是姑娘就引到舞场,
这样就一切妥当。
此刻我忽然想起:
古典的瓦卜吉司之夜就是今日:
最好是将他送去,
包管他如鱼得水。
靡非斯陀
这样的事儿我从未听人说过。
霍蒙苦鲁斯
它又怎能传进你的耳朵?
你认识的妖魔都是浪漫,
真正的妖魔必须古典。
靡非斯陀
那末,我们前往何方?
我已经在讨厌古典的同行。
霍蒙苦鲁斯
西北是你娱乐之区,撒旦,
我们这回却要航行到东南:
彭纳渥斯河奔流在广大的平原,
有树丛,森林,幽静而润泽的港湾;
平原一直向山谷延展,
新旧的法沙路斯就在上边。
靡非斯陀
哎呀!去你的吧!
给我把暴君与奴隶的斗争抛在一边!
翻来复去,使我不胜厌烦;
一次未完,另一次又重新开演。
没人知道,那是阿斯摩兑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