已从学院的教鞭下长成。
我看你还是故我依然;
我却今非昔比,你得刮目相看。
靡非斯陀
我颇高兴铃声唤你来前,
当年我就不曾轻视台端;
毛虫和蛹已经预言,
未来的花蝴蝶是多么翩翩。
那时你对头上鬈发和领上花边,
还怀着童稚般的快感——
你大概从不曾留过发辫?——
我看你今天的发式模仿瑞典。
你完全显得精明强干;
可是回家去切莫专横武断!
学士
我的老先生!咱们又在原地碰头;
你可得考虑革新时代的潮流,
少把模棱两可的话儿胡诌!
我们对事物有完全不同的考究。
你曾经把善良诚实的青年愚弄;
当时你毫不费力就告成功,
可是今天没人敢轻举妄动。
靡非斯陀
要对青年纯讲真理,
黄口小儿总不惬意。
但经过了许多年月日时,
他们亲身碰到过无数钉子,
那时他们以为这是自己固有的知识,
于是就称老师是个笨东西。
学士
也许说是流氓!
哪个老师肯把真话对我们当面直讲?
每人都会把事情缩小或夸张,
对待诚实孩子忽而认真,忽而扯谎。
靡非斯陀
要学习固然得抓紧时间;
我看你准备拿起教鞭。
已过了不少月和不少年,
你必然赢得了丰富经验。
学士
什么经验!不过是泡沫和灰尘!
怎能和精神相提并论!
承认吧:人们从前所知道的一点东西,
根本说来就一钱不值!
靡非斯陀
(过了一会儿)
这点我早已料到!我是个傻角,
自己也颇感到无聊和浅薄。
学士
我很高兴!你有自知之明;
你算是我碰到的第一个明白的老人!
靡非斯陀
我本来去寻找埋藏的金银财宝,
哪晓得只驮走讨厌的煤炭几包。
学士
你承认吧:你的脑袋,你的秃顶,
并不比那些废物多值几文。
靡非斯陀
(和霭地)
我的朋友,你大概还不知道,你说话多么粗暴?
学士
在德国,说话客气就是造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