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本人从不敢冒昧走进——
究竟今天转了什么好运?
四周墙壁似乎都感到震惊;
门柱摇动,门闩脱榫,
不然的话,连阁下也进不了门。
靡非斯陀
令师现在何处?
领我去见他,或请他来会晤!
助手
唉,他订下非常严格的戒条!
我不知道好不好前去打扰。
他为了从事伟大的工作,
成年累月过着极幽静的生活。
他原本是学者中最孱弱的一员,
现在竟变得和烧炭夫一般,
从耳根乌黑到鼻尖,
为吹火熏红了双眼。
每时每刻在渴望大功告成,
只有火钳发出音乐的声音。
靡非斯陀
难道他连我也不许走近?
我是来促进他幸福的人。
助手退场,靡非斯陀庄重地坐下。
我刚把这位子坐定,
就从后边来了一位熟识的客人。
这一回他却是崭然一新:
会变得狂妄和骄傲透顶。
学士
(由廊上冲来)
我发现门户开放,
终于大有希望!
现在可不比从前:
活人像死人一样
在腐蚀中萎缩沮丧,
活着的时候就在死亡。
这些板壁和墙垣,
都倾斜而快下陷,
我们若不见机躲开,
一定会被压扁。
我比谁都大胆,
也不敢进去冒险。
可是今天我还要探悉什么!
多年前不是到这儿来过?
那时我战战兢兢手足无措,
是个初出茅芦的老实小伙。
我相信胡子老头儿必然不错,
把他们的空谈一再揣摩。
他们从破旧的古本,
向我胡诌一些事情,
分明连自己也不相信,
却用来浪费大好光阴。
怎么?——在那斗室的后层,
还坐着一人模糊不清!
我近看时好不惊异:
他还披着那棕色的毛皮,
的确和我离开时一般光景,
粗糙的毛茸裹着全身!
当时他显得能言会语,
因为我听不懂他的意思;
但是我今天决不受欺,
昂然地向他近逼!
老先生,如果冥河之水浑浑,
还不曾淹没你那斜垂的秃顶,
你得认清现在来的学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