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怎么没把它的笼子关紧?!”
他说的是乌尔都语,但我听懂了大意。接着他又转用英文说:“对不起,两位先生!一般我是不让这种宠物跑到这儿来的,它被丢在厨房,为的是吃害虫。”
说罢他朝厨房走去,手里紧攥着那只奋力挣扎的动物。
我扭头问福尔摩斯:“那是不是吉卜林笔下描绘的那种动物?”
他点头说:“是灰獴,印度人特爱养它们,眼镜蛇都不是它们的对手。”
接下去福尔摩斯冲着阿里大肆夸赞咖哩鸡做得如何可口,令我颇为不解。
“这鸡真不错,亲爱的先生,你能不能告诉我它是怎么做的?”
阿里招手让我们跟他走进厨房,演示这种鸡如何切和如何烹制。但我留意到福尔摩斯的目光却四处逡巡,总是看放在地上的一只垃圾筒。我看到筒里有鸡毛以及鸡头和鸡爪。鸡爪挺特别,因为它们的间隔特别大。显然阿里的菜都用的是上乘鸡。
我们往外走时,正好路过关灰檬的笼子、只见它被牢牢关在里面,正缩着身子吃一块鸡翅膀,鸡翅上的红色羽毛并未除去。
我们走出餐厅后,福尔摩斯对我说:“看来原鸡丢失的秘密已被我们发现了,是不是,华生?”
我表示同意。我觉得这是福尔摩斯遇到的最容易解决的一道难题,虽说要是让我去破,尚有些难度。
我把我的想法对福尔摩斯说出,他答道:“华生,为了找出原鸡消失的原因,你是不是也会去一家附近的餐馆做一番侦察?”
福尔摩斯有时特会讥讽人。
没一会儿我们又回到查普曼的住所,把我们的发现告诉了主人。
令我讶然的是,查普曼竟大笑起来:“这么说,阿里是让它的灰獴从老鼠洞里钻过来偷走我的原鸡,再做成咖哩鸡啊!福尔摩斯先生,这主意实在有意思,而且特妙。你是怎么想到这种可能性的呢?”
福尔摩斯说:“因为你屋里有老鼠通道,咖哩鸡餐馆就在隔壁,此外就是逻辑推理了。不瞒你说,要是我们没看见那只獴,也不会这么快破案的。后来看到了那些特殊的鸡爪、红色羽毛,想到它们不是家鸡,一切就都迎刃而解了,尤其是咖哩鸡做得非常好。”
我问:“你下一步怎么办,查普曼?”
查普曼大笑道:“怎么办?我不会跟他打官司的,把原鸡笼子上封个网眼就齐了,这样阿里对我的动物不就没辙了?要是还不行,我就抓住那只灰獴,将它关进笼子卖给动物园!”
我们返回斯特兰德大街时再度打阿里的咖哩餐馆门口路过,阿里就站在门口。
他笑着对我俩行了个额手礼,说:“再见,二位先生。你们俩会走运的,我有预感。”
福尔摩斯也笑着答道:“你应该知道,阿里先生,那是因为你本人就很走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