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密探们获悉,福尔摩斯先生,”王公回答说,“莱维昨天去拜访您回来后,跟他妻子在我的宾馆里共进了午餐。然后莱维夫人就回房休息了。她一觉醒来,发现她丈夫不在,于是她问仆人们,他们说莱维3点左右就出门了。这很正常,莱维去工作了就把她一人留在家里,她也已经习惯了。他们来的那天莱维夫人跟我说过‘我那可怜的老公始终要工作’。一直到了黄昏,她丈夫还没回来,她感到大事不妙,才来告诉我莱维失踪了。我的密探得知,莱维下午坐上一辆人力车去了博德南斯的一座很大的佛教寺庙,有人看见他在那儿抄写藏语碑铭。他身穿本地服装,戴着一顶尼泊尔式的黑色遮阳帽,这是他到这儿以后的一贯装束。黄昏前,他步行离开了博德南斯,走出南大门后,就没人再看见过他了。”
“那些人可能以绑架莱维来要挟法国政府吗?”福尔摩斯问道。
“当然,这完全有可能,但是如果那样,绑架者现在应该已经通知我们了。所以,我怀疑不是这个原因。我的人搜查过博德南斯的每一间屋子。您知道,那一带的居民都是贫穷而顺从的藏人,不可能伤害莱维。不对,一定是发生了意想不到的事,连我的密探也找不到他。福尔摩斯先生,我们可得把他找出来。为此,我保证为您提供各方面的协助。您需要多少人我都没有问题。”
“我会尽力,”福尔摩斯说,“但我一个人就够了。不过,我想走之前去拜访一下莱维夫人。”
福尔摩斯被径直带到宾馆,他看见莱维夫人盯着窗外,神色悲哀。看见王公和福尔摩斯进来,她哭了起来。这个女人并不漂亮,甚至有点粗鲁,体格比较强壮,让人想到法国的农民。因为悲痛,她哭得两眼红肿,但除此之外,她也无能为力。她英语说得不好,所以他们就用法语交谈。莱维夫人说,她所知道的都已经告诉王公了,从考尔学者那儿回来以后,莱维对她说在他们离开前还有很多工作没做完,所以午饭后,莱维就坐到了书桌前,而她则去休息了。
福尔摩斯请莱维夫人允许他看看莱维的书桌,以及他离开前所做的那些工作。没有给他妻子留字条一类的东西,也没有留话,看不出他到哪儿去了。但是在与福尔摩斯的谈话中,莱维提到过他仍致力于研究江谷,它的宝库,还有柱子上的铭文。
不过,福尔摩斯在翻阅莱维研究资料时注意到,有一篇铭文,莱维在一行字旁画了个大大的惊叹号,这行字福尔摩斯也看见过,但是另一行字,福尔摩斯没见过,莱维则在旁边画了个问号,这一行显然是刻在被埋住的那部分柱子上的。这似乎是在强调,莱维完全看懂了前一行字的意思,但对后一行字却感到莫名其妙。
说到这儿,福尔摩斯停了一下。“华生,这些字你可能不感兴趣,但是我还是得多说两句,因为它们对破案意义重大。莱维画了惊叹号的那行,用梵语写,其中几个字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