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意见是,这场牌复杂化了,但是绝对没有输掉。德维力鲁瓦元帅没有参与密谋,德维力鲁瓦元帅也不知道密谋者的名字,据我所知,菲力浦五世的信里没有提到任何人的名字,实际上在这件事情上受连累的只有德赛拉马尔亲王。但是,他在外交上不受侵犯的特权保证他实际不会有任何危险。此外,如果我们的计划被红衣主教阿尔贝罗尼得知,德圣艾利扬先生就会成为他的人质。”
“您说的有一点儿道理,”布里戈神甫稍为放心地说。
“可是,您听谁说的这些消息?”骑士问道。
“从德瓦勒夫那里。杜孟公爵夫人把这些都告诉他了,他又去德赛拉马尔亲王那里讲了全部情况。”
“这么说,咱们还是见见德瓦勒夫才好。”
“我已约他在这里见面。来您这里之前,我顺便到过德蓬帕杜尔侯爵那里。可是他还没有来,这真使我感到奇怪。”“拉乌利!”楼梯上有人喊,“拉乌利。”
“噢,他来了!”德阿芒得喊道,接着便向门口跑去,打开了门。
①天主教举行葬仪时唱的安魂曲,以曲子开始的几个字命名。原文为拉丁文。
“谢谢,亲爱的,”德瓦勒夫男爵说,“您来得正好,因为我以名誉担保,我已经准备走了,我以为布里戈把地址弄错了,而且任何一个基督教徒都不能住在这种鸽子窝里。啊,我的亲爱的,”他用脚跟画了一圈,环视一遍德阿芒得这间阁楼,接着说,“我应该把杜孟公爵夫人带到您这儿来,好让她知道,您为她所受的苦。”
“上帝保佑,男爵,”布里戈神甫说,“但愿几天以后,您、骑士和我不要搬进更糟糕的住处。”
“哦,您是想说搬进巴士底狱吧?这是可能的,神甫,不过咱们对此是无能为力的。再说,巴士底狱到底是皇家的房产,反正总得装饰一下,好能让贵族住在里面而不致降低了身份。可是这个住处……呸,神甫!说实在的,从一哩之外就能闻到诉讼办事员的气味。”
“不过,您要是知道我在这儿发现了什么样的人,瓦勒夫,”德阿芒得不由得被男爵这番鄙薄的话所触怒,说道:“您会象我一样,就不想离开这里了。”
“啊呀!真的吗?发现了什么人?是个什么小户人家女人吧?还是什么米什林太太?您当心点,骑士,只有黎塞留那种人可以干这种事,咱们虽然可能比他高贵,可是现在要达到这种成功还不是时候,这种事对于咱们再有害不过了。”
“您的见解虽然轻薄,男爵,”布里戈神甫说,“我听了还是非常满意,因为您的说法证明,我们的事情根本不象想象的那样糟糕。”
“恰恰相反。说起来咱们的密谋已经彻底完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