于是双方又重新施礼。
“事情是这样的,您知道,”瓦勒夫男爵接着说,“阿芒得骑士是我最亲密的朋友之一,昨晚我们在一起和人发生了争吵,这场争吵得在今天上午用决斗来结束。我们的对手是三个人,而我们却只有两个。所以今天一早我就去找德加斯侯爵和德苏尔纪伯爵,不巧他们都没有在家里过夜,而事情是不能耽搁的,因为两三个小时后我就要动身到西班牙去了。所以无论如何我们得找一个副手,确切地说,找一个第三名参与者。这样我便在新桥等候,准备找第一个过路的贵族。您正好来了,我就向您求教。”
“作得对,我敢发誓!这是我的手,男爵,我愿为您效劳。那么,请您告诉我,约定几点钟碰头?”
“上午十点半。”
“什么地方?”
“玛约门。”
“见鬼,不能再耽误时间了!可是您骑马,我步行,怎么办?”
“有一个办法,上尉。”
“什么办法?”
①弗兰德地区,现在分成比、荷、法三国领土。
“请您赏光―坐在我后面的马背上。”
“行,男爵。”
“不过先得提醒您,我的马有点儿烈性子。”年青的贵族微笑说。
“哦,这个我有数,”上尉说,他后退一步,用行家的眼光打量了一下这头高贵的牲口,“要是我没有弄错,这匹马出在格雷那茨基山地和斯埃拉一莫雷纳一带。我在阿力马斯时骑过这种马,只要我腿肚子这么一夹,就治得它象绵羊一样躺倒在地上。”
“那我就放心了。上马吧,上尉!”
“行啦,男爵。”
上尉一纵身便跳上了马背,连碰都不碰一下年青贵族给他腾出来的马蹬。
男爵说得对:马匹不习惯这样的重量,便竭力想挣脱它,不过上尉没有吹牛,牲口很快就感到这样的乘客难以对付,徒然左右蹦跳了几下,最后不得不驯服了。反使行人眼里更觉得这两位骑手骑术高超。瓦勒夫和他的同伴便策马驰过当年还只是一个小小的河埠的学士码头。然后沿着这条林荫大道驰过卢佛码头和杜伊勒利码头,过孔菲朗斯门,不走向左转到凡尔赛的大道,却奔向通往凯旋门和明星广场的香榭丽舍大街。走近安泰桥后,德瓦勒夫男爵才让马匹略略放慢了脚步,因为看到要按时到达玛约门是完全来得及了。
上尉便利用这喘息的机会问道:
“先生,现在我是否可以冒昧地问一句,我们是为什么事去打架呀?我要知道这一点才好恰如其分地对付我的敌手,看该不该往死里打。”
“完全公道,上尉,”男爵回答。“事情是这样的:昨晚我们在菲蓉家里吃晚饭……想来您当然是认识菲蓉的,上尉。”“那还用说,见鬼!还是我引她出来见世面的哩,那是一七O五年,我去意大利远征之前。”
“哦,原来如此!”男爵笑着说。“您可以为此夸口哩,她使您够光采的。话说回来,我和阿芒得就在她那里吃的晚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