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哦!”简大声嚷道,脸上一红,又迟疑了一下,爱玛觉得,她这副神态比平常的沉静和优雅不知要动人多少倍。“那倒不会。只怕是我惹你厌烦了。你最让我高兴的是,你表示关心——真的,伍德豪斯小姐,”她较为镇定地说,“我意识到我表现得不好,非常不好,但特别令我欣慰的是,我有些朋友,我最看重他们对我的好感,他们并不觉得事情可恶到——我心里想说的话连一半也没来得及。我想道歉,赔不是,为自己作点开脱。我觉得应该这样做。但是很可惜——总之,如果你不原谅我的朋友——”
“啊!你过虑了,的确过虑了,”爱玛诚挚地说道,一边抓住了她的手。“你没什么可向我道歉的,你觉得应该接受你道歉的人都很满意,甚至都很高兴——”
“你真好,可我知道我是怎么对待你的。那么冷淡,那么虚假!我总是像在演戏。那是一种骗人的生活!我知道我一定让你觉得讨厌。”
“请别说了。我觉得该道歉的是我。让我们马上互相谅解吧。最紧迫的事情是非做不可的,我想我们的心情也是刻不容缓的。但愿温莎那儿有好消息吧?”
“很好的消息。”
“我想下一个消息将是我们要失去你——恰好在我开始了解你的时候。”
“啊!这一步现在还没能考虑呢。我要在这儿一直待到坎贝尔上校夫妇叫我去。”
“也许现在事情还定不下来,”爱玛笑吟吟地答道。“可是,对不起,事情总得考虑吧。”
简也笑吟吟地回道:
“你说的一点不错,是考虑过了。老实跟你说(我想这样稳妥些),我们要跟邱吉尔先生一起住在恩斯库姆,这算是定下来了。至少要服三个月的重丧(译注:按英国的习惯,重丧期间,服丧者要传全黑丧服,不能举行诸如婚礼之类的喜庆活动),可是服完丧以后,我污染没有什么好等的了。”
“谢谢,谢谢。这正是我想了解的。哦!我什么事都喜欢干脆明确,你要是知道就好了!再见吧.再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