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哎,亲爱的,”做父亲的从容不迫地说,“我们以前从没见过她,看样子是个非常漂亮的年轻太太。我看她很喜欢你。她说话有点太快,声音一急促,就有点刺耳朵。可是,我恐怕也太挑剔了,不喜欢听陌生人的声音,谁话也没有你和可怜的泰勒小姐好听。不过,她似乎是个非常热情、非常端庄的年轻女士,肯定会成为埃尔顿先生的好太太。但是依我看,他还是不结婚为好。这次办喜事,我没去向他和埃尔顿太太道喜,我已经表示了真诚的歉意,说夏天一定会去。不过我早该去了,不去向新娘道喜总是不大妥当。唉!从这事就可以看出,我可怜巴巴的身体有多不好!可我真不喜欢牧师住宅巷的那个拐角。”
“我敢说,爸爸,他们相信你的道歉是真诚的。埃尔顿先生是了解你的。”
“是呀。可是,对于一位年轻女士——一位新娘——只要有可能,我还是应该去恭贺一番的。不去是很失礼的。”
“爸爸,你一向不赞成女人出嫁,怎么会急于去恭贺一个新娘呢?你不见得会觉得这是什么好事吧。你要是搞得很认真,岂不是鼓励人家结婚。”
“不,亲爱的,我从没鼓励任何人结婚,可我总希望对女士要有适当的礼貌——特别是对新娘,更是怠慢不得。对新娘一定要礼貌周到才行。你知道,亲爱的,不管跟你在一起的还有些什么人,新娘总是第一位的。”
“哦,爸爸,如果这还算不上鼓励别人结婚的话,我真不知道什么是鼓励了。我没想到你也会鼓励可怜的年轻小姐想人非非啊。”
“亲爱的,你误解了我的意思。这只是一般的礼貌问题,教养有素的表现,根本谈不上鼓励别人结婚。”
爱玛闭口不语了。做父亲的又有点神经质了,也没法理解爱玛。爱玛又想起了埃尔顿太太的那些气人的话,久久不能释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