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很高兴你冒出了这个念头,而且告诉了我。我现在找到了她那怪异神情、怪异举止的答案。让她去难为情吧。她要是做了亏心事,当然应该感到羞愧。”
“我看她并非毫无愧疚。”
“我看不出多少迹象。她现在在弹《罗宾阿戴尔》(译注:《罗宾阿戴尔》:原是苏格兰歌曲,歌词说一位名叫卡罗琳凯佩尔的姑娘爱上了一个爱尔兰医生罗宾阿戴尔,不顾亲属反对,与他结了婚)——那可是他最喜欢的曲子。”
过了不久,贝茨小姐从窗前走过,望见奈特利先生骑着马走来。
“哎呀,是奈特利先生!要是可能的话,我一定要跟他谈一谈,好好谢谢他。我不开这扇窗子,免得让你们都着凉。不过你们知道,我可以去我妈妈屋里。我敢说,他要是知道谁在这儿,一定会进来的。有你们大家光临,多令人高兴啊!给我们的小屋子增添了多少光彩呀!”
贝茨小姐还没说完,就来到了隔壁房间,一打开那儿的窗户,就叫住了奈特利先生。他们两人说的话,别人都一字字地听得清清楚楚,好像是在一间屋里似的。
“你好吗?你好吗?谢谢。你昨天晚上让我们坐马车,真是太感谢了。我们回去得正是时候,我妈妈刚好在等我们。请进来,进来吧。你会到几位朋友。”
贝茨小姐这样开的头;奈特利先生似乎决意要让大伙听见他的话,因而以十分坚决而洪亮的声音说:
“你的外甥女好吗,贝茨小姐?我向你们大家问好,特别是向你的外甥女问好。费尔法克斯小姐好吗?希望她昨晚没着凉。她今天怎么样?告诉我费尔法克斯小姐怎么样。”
贝茨小姐不得不直接回答了这个问题,奈特利先生才肯听她说别的事。在场的人都给逗乐了。韦斯顿太太意味深长地看了爱玛一眼。可爱玛还是摇了摇头,说什么也不肯相信。
“太感谢你啦!感谢你让我们坐马车,”贝茨小姐又说。
奈特利先生打断了她的话:
“我要去金斯顿。你有什么事儿吗?”
“哦!天哪,金斯顿——你要去那儿吗?那天科尔太太还在说,她想请人从金斯顿买点东西。”
“科尔太太可以打发用人去。我能为你办点事儿吗?”
“不用啦,谢谢。还是请进来吧。你知道谁在这儿吗?伍德豪斯小姐和史密斯小姐。她们可真好,特意来听听新钢琴。把马拴在克朗旅店,进来吧。”
“好吧,”奈特利先生从容地说,“或许可以待上五分钟。”
“韦斯顿太太和弗兰克邱吉尔先生也来啦!好叫人高兴啊,有这么多朋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