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玛振作了一下,而且的确在尽力安慰她,要她把遇到的事看成一桩区区小事,不必挂在心上。’
“也许当时令人觉得不大好受,”她说,“不过你好像表现得极为得体。事情已经过去了——也许再也不会——再也不会出像第一次见面那样的事了,所以你就不必再想了。”
哈丽特说了一声“一点不错”,然后就“不再想了”。可她还是在谈这件事——她仍然无法谈论别的事。后来,为了不让她再想马丁家的人,爱玛只得把原先准备小心翼翼地告诉她的消息,赶紧一股脑地讲出来。看到可怜的哈丽特处于这种心态——认定埃尔顿先生对她还这么举足轻重,爱玛自己简直搞不清究竟该喜、该怒、该羞,还是仅仅为之一乐!
然而,埃尔顿先生渐渐恢复了他应有的地位。尽管哈丽特一听到这消息并没作出强烈的反应(她若是在一天前或一个小时前听到这消息,准会觉得很痛苦),不过她对这事的兴趣又马上浓了起来。她们这第一次交谈还没结束,她就一个劲地谈着那位幸运的霍金斯小姐,心里又好奇,又惊异,又懊悔,又痛苦,又高兴,真是百感交集,终于在脑海里将马丁兄妹俩摆在了恰当的次要位置。
他们有了这次相遇,爱玛反倒感到高兴。这可以打消最初的震惊,而不至于余悸未消引起惊慌。像哈丽特这样生活,马丁家的人不去找她是看不到她的,而要去找她,他们既缺乏勇气,又放不下架子。自从哈丽特拒绝了马丁之后,他的两个妹妹还从没去过戈达德太太家。也许再过一年,也不会有什么必要再把他们撮合在一起,即使别人再怎么劝说也无济于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