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伤得不要紧吧?”
一个声音在他耳边响起。他强打精神,睁开青肿的眼睛一看,原来是方才那位年迈的老农在担心地低头望着他。
朋子急忙赶来了。她看到味泽挨打的惨状,一时吓呆了。
“不要紧,只是伤了点表皮。”
为了使她放心,味泽强作笑脸。他的眼皮肤红肿,牙根也活动了。
“他们真够毒辣的呀!”
“不过他们已经明确地宣战了。”
味泽把遭受袭击的经过原原本本地告诉了她。
“他们满有信心啊!”
“是啊!可是他们又害怕调查。如果能明确河童津工程有违法勾当的话,那么,搜查也就容易多啦。”
“这件事,让我来调查一下试试看。”
“不,这很危险。他们对我已经袭击过两次了,下次说不定该袭击你啦。”
“我是新闻记者,如果有人妨碍采访,施加暴行的话,即使那些与他们穿连裆裤的警察,也总不能置若罔闻吧。”
“那怎么会知道呢?对我的袭击,他们是通名报姓的,但是,他们还有暗地伤人的一手呢!”
“也许他们认为如果不通名报姓,就不能让你明白他们为什么要袭击你。”
“可是,他们已经通名报姓了,假如下次要来袭击你的话。即使不通名报姓,我们也会明白为什么遭到袭击。”
“我明白了!是要百倍警惕。不过,你为啥一下也不抵抗呢?”
“啊!”
“我怎么也不能相信你竟会一点也不抵抗。你劲儿很大么。你要是认真跟他们斗,也不至于轻易地被他们毒打得这么惨。”
“咳!体力毕竟是有限的。即使对自己的力量多少有些信心,如果对方来两个人,那就对付不了了。就是那些拳师和柔道的高手,在火枪面前,也是无能为力的,像电影惊险话剧中的主角那样子是办不到的。”
“就是一条小小的虫,在临被踩死之前,还要抵抗一番呢,你连虫看那番抵抗都没有,莫非有什么原因不成?
为了解救朋子,味泽曾在转瞬之间,制服了三个流氓。但是,他的这种力量在中户家一再向他大打出手时却完全不见了踪影。那次,别人挨打时,他竟不理朋子的苦苦哀求,从现场悄然溜走了。
“没有什么原因,不过,我对打架斗殴生来就害怕和厌恶。这次也是因为始终没有伸手反抗,才这样轻轻地过去了,如果冒然一伸手抵抗,也许早被他们弄死了。”
“看来。你还记着那天深夜我同他们格斗的形象。那天晚上,就像我多次说过的那样,为了搭救你,我完全失去了自制力。这应该说是个例外。人若是一旦失去控制,有时会像变成另外一个人似地产生出力量来。”
“不,我不认为是那样。那天夜晚的味泽,分明也是你自已而绝不是另外一个人。味泽。你一定有什么原因才把自己真正的力量隐藏起来了。”
“怎么说好呢?”
“得啦,得啦,反正是为了搭救我,你才拿出了真本领,如果我再遇难。你还会搭救我的。是吧?”
“我也不一定总在你身边。”
“那就是说,如果在身边的话。就一定会搭救我吧。可是现在,你还是不肯把自己的本领亮出来。”
朋子这么一引诱,味泽竟然不打自招,弄得闭口无言了。
朋子来到味泽的家里,只有赖子一人在看家。她问赖子:
“爸爸还没回来?”
“嗯!”赖子点点头。瞪起一双圆圆的眼睛望着朋子。这双眼睛,仍然是迷茫无神,视线虽然的确冲着朋子,但是,视线的焦点却已越过朋子,游荡在远方了。
“喂。这是给你的点心。”
当朋子把来时在街上买的点心盒递给她时,赖子的眼睛闪闪发光。只在一瞬间。露出了儿童的天真稚气。但是,当她吃点心时,目光还是向远处呆望着。
“可别吃的大多,不然连晚饭都吃不下去了。”
“嗯!”
赖子乖乖地点点头,连忙把点心盒收拾起来。她的动作非常幼稚。她的智力指数很高,不过,记忆的障碍,也许给她的成长多少带来些影响。
据味泽讲,赖子曾一度丧失的记忆力正逐步恢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