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子毫不掩饰他说。
“我也爱惜自己的性命!
味泽大言不惭地顶了一句。
“可是,救我的时候,你不是打跑了三个坏蛋吗?”
“方才那三个家伙可不一样!他们是亡命徒,可能还带着什么凶器呢!
“那三个坏蛋不也可能带着凶器吗!
“为了救你,我可以什么都不顾。不过,对于毫无关系的人,我是不能豁出去的!
约会的美好气氛完全冷了下来,俩人在郁郁寡欢的气氛中分了手。
“那时候的坏蛋说不定就是味泽雇用的无赖之徒!”
曾经一度打消了的疑团。重又出现在朋子的心头。味泽要是真有那天晚上为救她而表现出来的劲头和勇气,就决不去对待者见死不救!味泽的那套恋爱悲剧故事也不可靠,她觉得自己完全上了圈套——花花公子为引诱女人而编造的那种圈套。
八
“那位姐姐,我在哪儿见过。”
长井赖子来回观望远方的视线,忽然在空间的一点上停了下来。就像自言自语似他说了一句。
“你刚才说什么?”
味泽大吃一惊,追问赖子。
“那位姐姐,我见过。”
赖子在盯视着幻影中的一个越来越清晰的形象,她说的“姐姐”意味着谁,味泽是一清二楚的。在赖子混混饨饨的记忆中,已慢慢出现了一个形象。
可怕的经历夺走了少女的记忆,但随着时间的消磨和各式各样的医治,她的记忆正一点一点地恢复过来。
“对呀!你确实见过那位姐姐。好好想想看。你在哪儿见过?”
味泽想不厌其烦地、一点一点地揭去压在少女记忆上的薄纱。”
“她打村里的道上走来着。”
“对呀!对呀!是打村里的道上走来着。和谁在一起呀?”
诱导记忆线索的味泽脸上闪现着期待与不安。
“不知道。”
“不会不知道的,那时候,姐姐和谁在一起呀?”
“我头疼!”
想硬要揭去盖在记忆上的薄纱,赖子便头疼起来。好容易浮现到记忆表层上的形象,又重新深深地沉入了混饨的雾海。
味泽没有再去逼她硬去揭掉遮在记忆上的薄纱。
医生说过,只要不停地继续治疗,记忆力还是可以恢复的,又说,除了医疗以外,有的病人由于某种外因,譬[pì]如:头碰上了什么,或是脚一登上楼梯,或是有人拍了一下肩膀,一下子就恢复了全部记忆。
味泽特别关心女孩子看见了(也不一定)谁和“姐姐”在一起,不把这一点搞个水落石出,味泽就放心不下。
“好啦好啦,不要勉强去想啦!一点一点地想就得了,想起什么来一定要先跟爸爸说。”
味泽抚摸着赖子的头说,赖子使劲点了点头,她的目光已经失去了焦点,又游荡到远方去了。
同年级的女孩子中,早熟的都有了初潮,赖子生长在贫穷的农村,又亲眼见过亲人惨遭杀害,这种可怕的经历可能阻碍了她的发育,她身高和体形还都像小学一二年级的学生。
虽然味泽收养着她。但她好像并不清楚自己和味泽是种什么关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