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拉起她的手亲吻。她放心地把手给我;这种自信使女子高出我们百倍,使我们相形见细。她倚在砖砌护墙上,望着安德尔河。
“朋友,您一下就跳到我们关系的终点,难道没有错吗?”她说道,“人家坦率地敬上一杯,您一饮而尽。然而,真正的感情是不能分割的,要么百分之百,要么一分没有。”她停了片刻,又说:“德莫尔索先生最突出的一点,就是忠诚而自豪。您为了我,也许会竭力忘掉他的不逊之词;若是他没有意识到,明天我会启发他的。近几天您不要到葫芦钟堡来,他会更加敬重您。等到星期天,他一出教堂,就会主动朝您走去。我了解他,他会弥补自己的过错。您把他看成是对自己言行负责的人,他就更加喜爱您。”
“五天见不着您的面,听不到您的声音!”
“今后同我讲话,绝不能再拿这种炽热的口吻。”她说道。
我们绕平台默默地走了两圈。她以命令的口气对我说:“时间晚了,就此分手吧。”这种口气向我表明,她占有了我的心。
我还要吻她的手,她犹豫了一下,把手伸给我,恳求地对我说:“只有我把手递给您的时候,您才能拉住;让我自己决定,丧失了这点自由,那我就成了一件属于您的物品,这样不妥。”
“别了。”我对她说。
她打开下面的小门,我走了出去。她刚把门关上一点,又重新打开,伸出手来对我说:“其实,今天晚上您非常体贴人,减轻了我对整个未来的忧虑。给您,我的朋友,给您!”
我接住她的手,吻了又吻,等我抬起头来,只见她眼里噙着泪水。她又登上平台,隔着草场凝望了我一会儿。我踏上通往弗拉佩斯勒的路时,还望见她那洒着月华的白裙。再过一阵,她卧室的灯亮了。
“我的亨利埃特啊!”我内心叹喟着,“最纯洁的爱情属于你,它永远会照耀这片土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