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说:“你让我很吃惊!”
“呃?”
“别再呃了。是你写的。总的来说,它写得相当巧妙。”
我无法再呃了,所以我只是安静地坐着。
“是时面的素食主义思想向我泄露了一切;没有人比你更了解尼安德特人的事情。他们计数;很少讲话。这都是你告诉我的。”
“那是普通常识,”我反驳着,“这里面没有什么新鲜东西。另外我不会编故事,我只会写研究报告。”
即使我可以看出他很失望:“名誉担保?”
“名誉担保。”我回答。
“喔,好吧。那一定是你的一个同事开的玩笑。我并不是唯一知道你做这项研究的人,只不过是唯一e一个你肯屈尊交谈的人。”
然后他告诉我,他和玫兰正准备结婚。当我抬头看时,他已经走了。一时间我觉得有些惊慌,但当我付账回到住处后,惊慌也渐渐消失了。
整个周末新闻组很平静,没有任何消息。但主题乱码的邮件却一直发来:一天一封,就像我对妈妈发誓我每天都会吃的维生素一样。
星期六
燕麦饼干吃完了,但虫虫拉我和他一起去找虫子。他不想一个人去。第三天仍在下雪,一个人也无法去。我不得不省着点儿用我们的木柴,所以我们依着裂缝壁挤在一起,包在我的太空毯和虫虫发臭的长袍下。我们坐在那儿看下雪,听冰崩的轰轰声——而且我们交谈——有几分像在交谈。他做手势,把我的手放在他的手中。他拔去我前臂上的毛,他拉我的手指,有时甚至拍我的脸。我确信他不会明白我是来自遥远的未来——他怎么会对此有概念呢,但我可以理解,他是被放逐了。发生了争论,为什么?谁知道呢,他被赶了出来。据我所知,石头的数量就是他的刑期。每天早上他都会把一块石头扔到裂缝外的雪地里。他对数字的理解相当粗糙。“五”是许多,而“二”——今天早上还剩下的石头数——是少。我想,当它们都被扔光时,他就可以回“家”了。但是他很忧郁,或许他不能预想未来,只能回想过去。即使我冷得像呆在地狱里,我还是希望攫取时间不要太近。我正在学习他的语言。对他来说,东西都没有名字,但却有对它们的感觉。
星期六和星期日,我单独一个人在实验室里度过。除此以外我还能做什么?否则我还有什么别的时间可以单独和我的骨头呆在一起呢?我是唯一有权研究阿瑞莱维奥发现的人。在那儿,人们发现两架并排躺在一起的骨头:一具是NT的,另一具是HS的。这证明他们之间确实有过接触。吃虫于证实了我对NT牙齿研究的结论。当然,按照罗恩的看法,那只是个故事。否则它是什么?星期天我发现了这个。
星期天
计划改变。我想把攫取时间改晚些,向后退一个周期。我知道这样做违反了协议,但我有我的理由。虫虫不顾一切想扔完石头,好回到他的聚集地和他的部族中去。这些生物的社会性比我们还强。他们独处好像很难生存似的。现在我们沟通得更好了,这中间用到许多手上技巧:手势以及触摸。我理解得越来越多。不是靠思想而是凭感觉。我睡得越来越多。我的腿正在康复,一切都很好。虫虫下到一块石头上,他高兴极了。我的感觉却正相反——把他同他的部族永远分离,他将会感到恐惧,我们真的准备创造一个Ishi③吗?他会多么孤独不幸。他们让我相信:我们将会带走的是一个严重受伤的NT。所以我重新设置了144个小时的周期。这有点儿危险,因为我计算机的功率正在下降,但我有个计划——
星期一是我最不喜欢的一天,因为我不得不同别人一起分享实验实(但不是骨头)。他们倒不是不肯让我一个人呆着,我翻看着新闻组过去的信息,搜寻着日常通讯,发现它很是一个老相识发来的。
星期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