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累了。为什么感到呼吸困难?他最后又咬下一口。他太累了。只是痛痒使他继续着。一想到“提丝”就感到有什么东西抓着他。他立刻就明白了错在哪里。他在这个黄色的平面上,一抓他,就感觉他把它带到了那个白色平面上,那个白色不是会把他带到家吗?尽管他明白了,他熟悉的一切都消失在黑暗中了。他太累了。
“我们费了九牛二虎的力气才把你找回来,”提丝船长说。“知道你的大脑还在工作真好,我们的努力没有白费,尽管如此,我还是不愿杀了你。”
提丝慢慢地从甲板上站起来,他的身体多处受伤,一点好地方没有,下巴肌肉也受伤了:“你救了我。”
“一旦我们不受人类纤维的束缚,我们就能寻找你,格林斯通设法把你弄到鸟嘴里,我们通过标本室进来了。”
提丝环视四周。他们就在标本室后面的船舱里,他的设备难在舱角里。
“我想,”船长说,“没有必要与你交谈,但是,我要确信你的大脑并没有因为缺氧而受损,或因再进入到安德曼底的震惊而受损。我现在知道了你没受伤,而且与安德曼底在一起对你很安全。”
提丝感到靠他的能力抵御进攻没有把握,无论是体力还是脑力。“你总想摆脱我。”
“但是这样做好些。当我移动你的嗓子,没有谁能与我挑战,破坏就不会发生。另外,我们只有几个人,安德曼底不能浪费体力。”
提丝能够感到安德曼底拖着他,往下拖他,他抗争着。
“你不行,”船长说,“就别反抗了”。
提丝是不行,但这次与上次不一样,事情发生了变化,他觉得一种自我,自我肯定的感觉向某种支撑物紧紧抓着他。使他有了立足之地,并能用力支撑杠杆,船长推他,提丝推船长。
船长蹒跚着,“我真不明白。”他说。
“形势发生了变化,你没有能够调整自己,你使安德曼底受到危险,现在该清算一下了,”提丝更用力地推船长,他跌坐在地上,壳空里只剩下安德曼底。
提丝感到安德曼底的内部在变化,就像水在冲击水位线,提丝成了新的船长,他伸出手,检测自己的能量,他知道船上的人在什么地方,在干什么。他发现了格林斯通在船长的舱里,格瑞丝细心地守护着他。
他伸手去够格瑞丝的头脑,觉得他失去了知觉,提丝觉察到格林斯通很兴奋,向他伸出手:“到我这儿,朋友。”
当格林斯通到时,他从船长的舱里退了出去,“他不会伤害你,”提丝保证说。
“是什么事让他发疯?我们都怎么了?”
“我们的形势史无前例,我们要变化变化以便适应形势,他抵御变化,而我接受它。”
“会发生什么呢?我们会活下去吗?”
“不知道,但我知道路就在前面,也只能在前面。”
格林斯通看了一眼他的朋友,犹如初次相见一般。他带着一种尊敬的神态说:“你才是真正的船长!”
“不要这么说,千万不要这么说,我只不过是提丝而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