按照提丝的指令,这些工程师在拼命地忙着做防护衣。穿着防护农,背上气瓶,它能给他一天提供十五分之一的氧气量。这对于一个船员充分利用意识交配器进行工作是足够了。他们大多认为如果没有意识支配器,提丝就不可能会发挥什么作用,如果他真起什么作用的话,大不了也是个活物而已。他的思维太简单,根本不可能割断电线,甚至还不等地回到“星鸟”号,气瓶里的气体就会用完。
提丝甚至拿不准会发生什么事,但他并不是在自我毁灭。他相信他有办法幸存下来,同样他也相信这些办法能帮他及早抵御船长。当工程师们在忙碌的时候,他在控制室里一直保持戒备状态,他把他要用来切割电线的切刀开了又关,接着在观望镜上琢摸着腿被缠住的样子,想着他该在哪切割,等等。
整个计划必须深深地印在他的心里,而不是留在与其他许多人共用的意识支配器里。
时间在飞逝。工程师们在忙碌着。监视在继续着。
“星鸟”号的外部配有二个汽塞。一个在舱口,用来收集外界标本。另一个位于船的腹部,用来清除废物。
提丝被选出来从镇在船帮上的一个小仪器内爬出来。
虽然只有格林斯通和威格与他一起呆在服务舱内,提丝还是觉得全船的人都在看着他。他知道所有船员都在用眼睛琢磨着他。那个芬内克尔,可能是其中最用心研究他的人。
呼吸装置早已绑在他的肚子上了,供气孔在他的背上。切割器紧紧固定在他的下颚里,他合上嘴,加力时切割器也合拢。最后,背上的护板降低。格林斯通和威格尔好像犹豫,“干哪”提丝叫道。他把腿伸到空档中,衣服从西边拉紧,从中间锁住。他的思绪似乎溶入了黑暗中,孤零零只有他自己。
“提丝”是外面的东西存在于他脑海中的信号,但却使他舒坦,尽管他不知道其意味什么。
“提丝”是他丢弃的几个信号之一,其余的都遗失了,与安德曼底的其他信号一块地丢失了。
后来有种东西涌进了他的意识中,就像发痒似的。那是一件必须做的事。他不知不觉地放松了下巴,脑海中出现了一幅画,他东张西望看其究竟什么;只有一二个船舱才能使他想起自己。他不耐烦地在舱里走着,寻着脑中出现的那幅,只有找到它才能摆脱痛痒之苦。
舱内有三个出口,两个出口既大又容易,第三个则狭小,而且又黑洞洞。他试图朝那个最大的出口走去,有两个人挡住了他的路。事与愿违,他却朝着最小的出口走去。他没来得及逃走,退路却断了。有那么一会儿,他发觉自己被困住了。再后来他感到他所在的船舱在移动,道路又被打开了。
他朝灯光那儿走,发现了一个透明桶挡住了去路,他使出浑身的力气来推这只桶;又用下巴撞,好像他的下巴比平时又大又有力。不一会儿,他的头和一条腿就钻了进去。又用了力气,使身体的其余部分钻进了桶里,最终从桶的那一面又钻了出来。
他四下张望,觉得走错了路,四肢移动迟缓。他紧紧抓住外面,不知干什么。他也有该做的事,头脑中出现的那个画面在他的脑中跳来跳去,像燃烧的火苗,又有一幅较小的画面出现。“提丝”他想到。他突然知道他正往哪儿去,他沿着不平坦的平面爬着,不久他就头朝下朝前走着,后来,透过黑绿色的夜幕,他看到了脑海中的那个画面。
他又转到了另一个平面上,黄色的,光滑的,弯曲更厉害。他又走下去,在最前面,他看到了自己的目标,一个长长的东西紧紧地包在他所在这个黄色的东西上边。他看到了他应该咬上一口的地方。
他爬上一处开始咀嚼,甚至用一股新劲儿。这不是轻而易举的事儿。他一次咬下一点儿,有那么一会儿,觉得没完没了的。后来,这东西分半了。他看看这东西消失在黑暗中,头脑中的痛痒之感随之消失了。他又爬着寻找第二目标。
这又是件难事儿,但任务现在不再陌生。这次,事情的角度不一样了,使他不得不爬到这东西上去咬它om。他觉得有些不对,但是不这样又怎能结束他的痛痒之感呢?只能这样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