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对四色问题猜想的否定早在我决定躲起来以前就有了,”教授继续叙述,“而把全岛划分成五块相互接壤的地区就能实现和平。所以在阿古兹的协助下,我标出了新界线,纠纷也平息了,你们来到时,我的工作刚结束。”
“那您是知道我和阿尔玛教授的来访罗?”
“当然,但我不能让你们把四色问题的新答案带回美国,那将使全岛都挤满了新闻记者和摄影师的。”
“也是您,”我苦楚地问,“破坏了我的胶卷?”
“恐怕得说是我这个老头,我让阿古兹偷换了滤色镜。但那场暴雨,我声明,与我丝毫无关,在你们离去不久,我就又改画了边界。”
“这些边界线到底怎么回事?”我已被好奇心弄得心急火燎的。
斯略宾纳斯基的小眼睛产生了亮光:“来,我让您参观我的实验室。”他站起身来。胞奥挨芭哀耙褒澳中国科幻唉傍包
教授带我去了屋后空地上,他所指的一座钢结构,就是我来时所见到的。
“这就是我两年来的成果,”斯略宾纳斯基说,“真正的克莱因瓶。”
有两条绳梯通往上方,我们爬了上去,小心翼翼地坐在圆状边沿上,洞口吹来股凉风。
“众所周知,”斯略宾纳斯基指出,“克莱因瓶的瓶颈目前只能在四维空间中出现……”
我仔细倾身向前从瓶网里张望——凉风在我面庞上吹拂,我怎么也不能摆脱这四色猜想,于是又向斯略宾纳斯基提出它。
“什冬四色定理?”他轻蔑地说,“小事一桩,不值一提,给我铅笔和纸。”
我打袋里掏出拍纸薄递了过去,教授勾画了些刁钻古怪的几何图形。
“如果地图不具有可以化为更简类型的外形,例如不含有非三重的顶点,多连通的区域或是由偶数个六边形及一对相邻五边形所组成的环测……”
下面发生的事至今想起仍使我不寒而栗:打克莱因瓶幽暗的深处突然冒出根黑色的长钩,把斯略宾纳斯基拦腰抓起,他连呼救都没来及喊出,就被拉进茫茫无底的瓶颈深处。
大概,我当时已处于昏厥状态。
“斯略宾纳斯基!您在哪里?斯略宾纳斯基!”我绝望地呼唤,但一切都是徒劳的。
下面就不—一细述了,各种传说闪电般地在希依库人中传播,夜间一些希依库人闯了进来,带走克莱因瓶并从陡崖上推了下去,他们认为瓶里有恶魔,这样可以永远消灭祸根。
注①:默比乌斯带——把长纸带扭转一次后把两端相接,这个曲面只有单侧,用铅笔可以不离纸面而画遍此带。
注②:克莱因瓶——另一种理想的平侧曲面,但不可能在三维空间中造出来,因为瓶颈既要戳过瓶口和瓶底另一端相接,又要求瓶面在戳过的地方不能与其身相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