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的母亲不会离我们而去,她们不会不帮助我们的。她们肯定还在跳舞。
我们可以等待。
“总而言之,最主要的是哈纳。”卡比尔说。
哈纳跌坐在地板上。他们讲了很久了。
“一个孩子需要保险的知识、目标,信仰。”玲疲乏地说,“一千孩子需要真实。”
“哈纳,”德布轻声吟唱道,“哈纳,从我们所有人中创造出的,我们未来的基因,小心肝哈纳……”
“别唱了,德布容,”加利说,“请别唱了。”
米卡说:“下面那些东西不是真的。它们不是的。测试一下吧,加利。我早就说过了。测试一下,发射一个探测器过去,试着带点样品回来。那里没有什么。”
“你并不知道,米卡。”
“我知道。”米卡说。她微微恢复元气。她跳了起来:“去测试一下!”
玲说:“没有必要发射探测器。我们已经收封了传输的数据和——”
“可靠!”米卡说。
“——和升高的氧气含量。这数据是我们自己的传感器提供的。”
“把氧气除掉!”
“米卡,这太可笑了。而且探测器——”
“探测器回收时可能会被污染。”加利说。
“不能冒被污染的危险,”卡比尔忽然急切地说,“尤其是哈纳在这里。”
“哈纳,从我们所有人中创造……”德布早就转过身背对着大家。哈纳蜷缩在那里,像个皮球一样,迷失在他自己的想象中。德布!
卡比尔几乎是恳求地对玲说:“哈纳的安全应该是第一位的。”
“哈纳的安全依赖于直面真实。”玲说。但是她的反驳没有强到足以说服大家的地步。他们的关系太密切了。他们是一家人,由哈纳和伟大使命联系到一起。为了这个伟大使命,玲跟其他人一样都奉献出了自己的一生。
“哈纳,小心肝。”德布说。
卡比尔说:“看起来好像我们有了对‘异物’的证明,但这并不是真的。我们没有真正的证明。我们实际上并不知道。”
“我知道。”米卡说。
加利冷冷地看着卡比尔:“不。而且不应该为了一种假设去牺牲一个孩子。为了一串错误的数据,为了一个……一个比我们低下很多的创造物的迷信。你知道这是事实,虽然我们谁也不承认。但我是个生物学家。这里的创造物只有有限的DNA,没有自我改进的能力。还有严格控制的纳米技术,只具有有限参数的人工智能。是的,它们的生命形式当然应该得到应有的尊重,当然我不会否认这点——”
“我们谁也不会否认。”卡比尔说。
“——但是它们并不是我们。永远也不会是我们。”
长久的沉默。只有德布的歌声打破了沉默。
“驶离轨道,米卡。”加利最后说,“在哈纳醒来之前。”
使徒阿尔贝尼,格里德743.9,2999:我们不是神,永远不是神。无论进化和技术给了我们什么样的能力,我们不会自欺欺人地认为我们是神。就像别的文化在另外的千年里做的一样。我们是人。我们的救赎在于我们知道这一点,而不是假装不知道。
我们的母亲?你们在那里吗?我们亟需你们把我们从异物那里救出来,亟需你们采取必要的行动。你们还在那里吗?
你们还在跳舞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