法官站了起来,整了整他那顶三翎帽子,双手做了一个夸大的手势,然后宣布道:“尼克拉斯帕特森,你已按照维加尔星的法律被起诉和受审,本法庭将根据我们的法律对你做出公平公正的判决。”
帕特森的脑海里飞快地闪过绞刑架和电椅的影子,简直难以想象,他很快就要吃一生中最后的牛排了。快了,这一刻很快就会到来。他将沿着阴湿寒冷的走廊向前走去,戴着头巾的刽子手会在那里等着他。他想祈求,他想喊冤,他想为自己辩护。但他已经没有机会了。
随着几声啪啪的脆响,四条皮带将帕特森的身体捆绑在椅子上。他坐着的被告席的平台向着地板下面沉陷下去,越沉越低。他看见人群正在离开法院大厅,法官走了,索哈恩也走了。没有人留下来听他辩解,平台沉入了黑暗中。
帕特森醒了过来,他惊讶地盯视着四面雪白的墙壁,他发现自己正舒适地躺在一个空荡荡的小隔间里,他在呼吸,他还活着!他一下坐起身来,走到门口,跨到走廊里。
他发现自己身处一个富丽堂皇的所在,硬木地板上铺着手织的精致地毯,卤素灯的灯光照在一排书架上、艺术品上和挂毯上,咖喱烤羊羔的香味飘荡在空气中,这里不是监狱囚室。他不知道自己是怎么来网到这里的。他什么也不记得了。他呆呆地站在房间的中央——等待着什么。
两个小时后,门开了,一个身穿大衣的男子走了进来。手里拿着一个公文包。帕特森有一千个问题要问他:他是怎么来到这里的?这里是什么地方?在他身上究竟发生了什么事情?
音乐声响起,他不能确定这是什么曲调。他觉得这里的一切都很缓慢,过了好长时间,这个男人才脱下大衣。听着音乐声,这个穿大衣的男子微笑起来。帕特森想张开嘴说话,但却无法说出自己想说的话来。音乐声停下,穿大衣的男人开了口。
“喂,尼克拉斯,”这个男人兴高采烈地说,“你能给我调一杯曼哈根鸡尾酒(译注:一种由甜味美思、威士忌和些许苦艾酒调成的鸡尾酒)吗?”
帕特森发现自己正在向吧台走去,在他心底深处有个疑问:“为什么我会在这里做这些事情呢?”他开始调酒。令他惊讶的是。他竟然懂得调酒技术。以前他从未喝过这种曼哈根鸡尾酒。
然后他想起来了:即使是有机体系统也是可以对其进行程序编制的。
“尼克拉斯。”他听见有人在叫他,“尼克拉斯,快把我的酒拿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