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站在我前面，大咧着嘴笑。他不明白他在做什么。这个孩子，显然非常擅长地电子学会吞没威廉福克纳⑤、梅尔维尔⑥、凯瑟⑦。难道他们毕生的心血就只值笼罩在这种东西的阴影下？我想，如果他能写出卡拉玛佐夫，那他也可能写出一部有着詹姆士乔伊斯⑧精神的全新象征性杰作。那还有什么人会用一生的时间去追寻梦想。或许他会写出什么把《追忆似水年华》（法国作家普鲁斯特的名著）挤下排行榜的东西。整整八卷，一个月内就能写出来。

“我无法确定它能行，”帕特森说，“我并没读过太多东西。没读过小说。马克斯写的我不知道到底是好还是坏。而你是个评测。如果行的话，我们可以把它的名字印在封面上。”

“马克斯姓什么？”我问。

一辆公共汽车开到他后面。这是辆开去马萨诸塞林阴道的慢车。它刚在街角搭上些乘客，看到有空隙，正在加速。它正从拥护的车流中挤出。

“温特汉文。马克斯温特汉文。”

“听起来真自负。”

“我想让它听起来有些文学气息。”

马克斯温特汉文正挂在他肩上。我抬头看向公共汽车司机，我发誓在我行动之前他已经明白我要做什么了。在我看到他的脸前我猛然推了帕特森一把。他的眼睛张得大大的向后倒去。人们尖叫着．刹车吱吱响着，或者是我说出来了。或者仅仅是我想着我说出来了：“这是为了亨利詹姆士⑨。”我干脆利落地脱身离开。几小时后ＣＮＮ上的描述听着一点儿也不像我。他们也报道了那个死去的男人带着个笔记本电脑。但它已经被碾得粉碎。警察试着想重组它，但我再也未听到与此相关的消息。

没有寡妇，我很高兴这样说。我不知道我打电话的那个晚上他和谁在一起。《漫长的战争》，众所周知的，已经成为一本国际级的最畅销书。我们给死者的母亲送去了支票。

电视上几乎每个星期都会有文学权威出现。他们一致谴责失去了爱德华帕特森，他们说那是一个有着难以置信的天才的人。如果假以时日，他将会成为文学界的杰出代表。

注释：

① 赫尔曼沃克：美国作家，以现实主义笔法描写战争题材小说而享有盛名，其作品有《战争风云》、《战争与回忆》等。

② 拉哥尼亚：美国新罕布什尔州中部一城市，位于康科德以北。始建于１７６１年，是夏季和冬季的游览胜地。

③ 德莱塞（１８７１～１９４５）：美国作者和编辑，其自然主义小说《嘉丽妹妹》（１９００年）与《美国悲剧》（１９２５年）将生活描述为与不可抗拒力量的斗争。

④ 斯科特菲茨杰拉尔德：美国作家，其代表作《了不起的盖茨比》是２０世纪美国文学中一部以美国梦为主题的名著。

⑤ 威廉福克纳（１８９７～１９６２）：美国小说家，曾获１９４９年诺贝尔文学奖。

⑥ 梅尔维尔（１８１９～１８９１）：美国作家，以其海上经历为事实依据写成其寓言杰作《白鲸》（１８５１年），这部小说被认为是美国最伟大的小说之一。

⑦ 凯瑟（１８７３～１９４７）：描写边疆开拓生活的美国作家，其小说《我们中的一员》（１９２２年）获普利策文学奖。

⑧ 詹姆士乔伊斯（１８８２～１９４１）：爱尔兰作家，他创新的文学手法对现代小说有着深远影响。他的作品包括《尤利西斯》（１９２２年）以及《为芬尼根守灵》（１９３９年）。

⑨ 亨利詹姆士（１８４３～１９１６）：美国作家，主要作品有《一个美国人》、《贵妇的画像》，其小说《金碗》入选英文百大小说之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