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我可没法跟你说:‘瞧,咱们别谈恋爱了,干脆马上结婚吧。’归根到底,我并不了解你。”
“你怎么办呢?”
她叹了口气。“我认识一些姑娘,她们也曾遇到过类似的困境,她们去找那位真正有本领的机器人制造商,名叫史奈斯……你笑什么?”
我说:“我也有件事要向你坦白。我也利用了史奈斯。”
“查尔斯!你真的叫一个机器人到这儿来跟我谈恋爱?你怎么做得出来!如果真是我本人呢?”
“我想,咱们俩谁也没有资格生气。你的机器人昨晚上回家没有?”
“没有。我还以为埃兰二号跟你——”
我摇摇头。“我从来没见过埃兰二号,你也从来没见过查尔斯二号。情况显然是这样的:咱们的机器人见了面,谈恋爱,现在一起逃跑了。”
“可是机器人干不出这种事来!”
“咱们的机器人干得出来。我想,他们也许互相调整了数据。”
“也许他们真的相爱了。”埃兰若有所思地说。
我说:“我会打听出他们的下落。可是这会儿,埃兰,让咱们先想着咱们自己吧。我建议,只要可能,咱们马上结婚,越早越好。”
“好的,查尔斯,”她嘟哝说。我们接吻。随后,温柔地、相亲相爱地,我们开始重新安排我们的日程。
我跟踪追查出那两个逃跑的机器人到了肯尼迪星际机场。他们搭乘区间飞船到了第五空间站台,在那里改乘马人星号特快太空船。我不伤那份脑筋再继续追查。在宇宙里另外十几个世界中,他们不知在哪个世界上生活了。
埃兰和我都从这次经验中取得深刻的教训。我们发现自己太专业化了,太注重生产率了,太忽略单纯的古老乐趣了。根据这一理解,我们采取了措施,每天挤出一个钟点——一星期七个钟点——光是彼此呆在一起。我们的朋友都认为我们俩是浪漫主义的傻瓜,但我们不在乎。我们知道,我们的化身查尔斯二号和埃主二号会赞成。
现在只剩几句附笔。有一天晚上,埃兰醒来,象是歇斯底里发作。她做了个恶梦。她梦见查尔斯二号和埃兰二号都是真人,他们已经逃离了不人道的地球,到了某个更纯朴、更有益的世界。我们则是两个留下来代替他们的机器人,用数据安排好让我们相信自己是人类。
我对埃兰说,这梦有多么可笑。我花了很长时间才把她说服,但终于把她说服了。现在我们都很快乐,过着很舒服的、生产效率很高的、相亲相爱的生活。这会儿我必须放下笔来,重新工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