柏拉图抬抬眉毛:“约翰斯顿现在会怎么样?”
奇恩大声呼出一口气。“他完了。”他温和地回答。
“什么?”柏拉图吃惊地问。
“完了,”豪普特曼赞同着,“你瞧,直到现在他还没有一个可信等级。”柏拉图的表情表明了他的疑惑。
“从我们出生那天起,”豪普特曼继续解释着,“其他的人就一直在网上评论着我们的一举一动。例如‘弗雷德欺侮弱小’,‘吉姆偷吃了我的午餐’,‘撒拉考试做弊’。”
“可是的确没人会在意你孩提时代做过些什么。”柏拉图说。
“这种情况会终你一生,”奇恩解释着,“人们在网上不断地谈论着别人,而我们的网连……”他举起右手以便柏拉图可以看到那个装置——“搜寻我们将涉及或将面对的每个人的一切信息。那也是为什么我们不再需要政府,政府存在就是为了调控。感谢可信等级,我们的社会可以自我调控。”
“这是必然的,”豪普特曼接口说,“从网络诞生的那天起,从第一代搜索引擎发明出来的那天起,这一切已经是必然的了。我们所需要的只是更聪明的搜索引擎,更大的带宽和每个人都在线而已。”
“可是,你们这些太空人,”奇恩说,“是这一切发生以前的事了。噢,你们有一个原始的网络,可是其中许多记录都因为哥伦比亚战争而失去了可用的电磁脉冲。你们这些人无不良记录。那并不是说明你有零度可信等级;而是你们完全就没有任何可信等级。”
“除了你的约翰斯顿,”豪普特曼悲伤地说,“如果这是新闻报道,”他竖起拇指指着墙上的监控器,“那它就会散布在网上,每个人都会知道此事。一个麻风病人都会比有他这种评论的人更受欢迎。”
“那他该怎么办?”柏拉图问,“我们所有这些从奥都维上回来的人该怎么办?”
这次广场上没有上百万人了。这儿甚至只有不到一万人。而且气氛也不再是喜气洋洋;每个人都充满了忧郁。
可是每个人都明白这是最好的解决方法。奥都维的着陆车已经被粉刷一新,地球轨道太空站的工作人员也去过母船,改进并粉刷了它。
柏拉图船长看起来很沮丧,约翰斯顿和25名船员中其他几个公然抵触人们可接受行为标准的人都看起来很局促不安也很懊悔。
这次豪普特曼和奇恩没遇到什么麻烦就走到人群前面。他们已经知道柏拉图要说些什么,他们在途中已经同他讨论过这个话题了。所以他们看着人们的脸——仍有很多人,可是肯定和几天前的人数是天壤之别。
“地球的人们,”柏拉图对着面前的人们和观看转播的观众说,“我们知道我们回到了一个已经有了太多改变的世界,一个距我们出发已经过去了一个地球世纪的世界。我们希望——我们这些人也祈祷过——它会是个好地方。而且从很多方面来说,它确实是个好地方。”
“我们会找到一个新家,”柏拉图继续着,“对此我深信不已。我们会建立一个新社会——一个,我们希望,可以像你们这种和平而有效的社会。我们——我们25个人一致同意——如果一切进展顺利的话,”他看着他船员中的男男女女,然后转身最后一次面对着自由地球的人们,“当我们找到要定居的新世界时,我们不会再在地面上插任何国家的国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