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注意,你可以说我说过我们并不需要无限的电磁强度;我们会把橡胶板弄平:我们会搞成失重场。当我们作到这一步时,我要专门为新闻界和普利斯举行前所未见的最绝的表演。你也会受到邀请。你可以说它已经为期不远了。好吗?”
好的!
此后我曾有机会又各见过他们俩一两面,甚至还亲自在场目睹过他们俩在一起打台球。如前所述,两个人都举止如同原来一样。
不过举行表演的邀请却栅栅来迟。一直到离布鲁姆对我发表声明的一周年只差六周的时候,才算来了。就这件事而论,也许期望它速见成效确实有欠公允。
我收到一份雕板印刷的特制请帖,首先写明同时举行鸡尾酒会。布鲁姆办事从来都是尽善尽美的,他计划使到场的记者个个心满意足。还作了安排转播立体电视。显然布鲁姆信心十足,有把握放心大胆地让本星球每一间起居室都看到这场表演。
.我打电话给普利斯教授,想证实一下是否他也受到了邀请。果然不错。“你准备出席吗,先生?”谈话停顿了,电视电话屏幕上的教授面孔显示出一副犹豫、勉强的沉思神情。“由于事关严肃的科学问题,这类表演是最不足取的。我不愿意鼓励这种事情。”
我担心他避不出席。要是他不到场,那戏剧性的场面将大为减色。不过后来,也许他权衡了利害,还是不愿在世人面前扮演胆小鬼的角色吧、于是终于带着明显不情愿的口气说:“当然,埃德.布鲁姆并不是个真正的科学家,他全靠哗众取宠发迹。我会去的。”
“你认为布鲁姆先生能搞成失重场吗,“先生?”
“嗯……布鲁姆先生寄给我一份他的装置的设计副本,可……可我还说不准。也许他能行,如果……嗯……”.他说他能行,当然……”他又停顿了好半天,“我想我愿意亲眼看看。”
我也愿意;还有很多其它人也愿意。
场面真没治了。腾出了布鲁姆企业公司(就是山顶上的那幢建物)主楼的整整一层。鸡尾酒会如约举行,摆出了丰盛的冷盘小吃,还有轻松的音乐、柔和的灯光。衣冠楚楚、满面春风的爱德华。布鲁姆扮演了殷勤周到的主人角色,一批彬彬有礼、进退如仪的仆役前后奔走伺侯。一切都使人感到亲切宜人,充满自信。
詹姆士普利斯来晚了。我发觉布鲁姆在注视角落上的人群,目光扫到人群边缘时他的脸色有点阴沉了。后来普利斯到了,随身带进来一股索然无味的情调。尽管周围的喧闹和壮观景象(没有别的词汇能形容这个场面,要不就是两杯马提尼酒使得我热情洋溢了),还是有一种死气沉沉的气氛笼罩了整个酒会。
布鲁姆看到了他,脸上空刻容光焕发。他一阵风似地跑过去,一把抓住那位矮个子的手,拉着他走向酒吧柜台。
“吉姆!见到你真高兴!你来点什么?唉呀,伙计,要是你不露面我就要取消表演了。你知道,这种事情不能没有明星到场。”他紧紧握着普利斯的手,“这是你的理论,这你也知道。要是没有你们几位,你们为数少得要命的几位指路的话,我们这些可怜的凡夫俗子准会一事无成。”
他此刻热情奔放,恭维话也都来了,因为现在他不在乎这个了。他是在欲擒故纵。
普利斯竭力想拒绝喝酒,嘴里咕哝着什么,但是一杯酒已经塞到了他手里。布鲁姆提高了嗓门大声吼着:
“先生们!静一静。请为普利斯教授举杯,为这位自爱因斯但以来最伟大的智者,两度诺贝尔奖金获得者、两场论之父、我们即将目睹的这次表演的启蒙者--尽管他并不认为表演将会成功,并且有勇气公开宣布这一点-干杯:”
场内发出了清晰可闻的窃窃笑声,随即又沉寂了。普利斯的脸色也不能再阴郁了。
“可是现在普利斯教授光临了,”布鲁姆说,“我们刚向他祝了酒,让我们干了它。跟我举杯,先生们!”
进行示范表演的地点经过精心布置,远胜过前一次表演的场地。这次是安排在大厦顶层。使用了互异的磁体(老天在上,更小了),但我几乎可以断定,安放在那儿的穆斯堡尔效应平衡装置还是一摸一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