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历来都不直截了当他讲话,不过对他来说那已经够直来直去的了。我在认输之前要把他那见鬼的橡胶板宇宙弄得比他说的话更直来直去。”
“你的意思是有了进展吗,布鲁姆先生?”
“这你知道,”他说着把手指弹得啪地一响,“或者说你应该知道。上星期你不是去看示范表演了吗?“是的,我去了。”
我原来断定布鲁姆正在左右为难,他不见得愿意提起那次表演。表演虽有效果,但却不是什么轰动世界的大事。不过是在一个磁体的两极之间产生了一个引力减弱区。
干得倒是很巧妙,利用了穆斯堡尔效应平衡来探查两极间的空间。可能你从来没见过穆斯堡尔效应平衡的实际演示,”包主要是以密集的单色伽冯射线光束射向低强度引力场。在引力场的作用下,伽玛射线的波长会略有改变,但这种改变是可测知的。如有其它因素使场的强度发生变化,射线波长改变情况会有相应变化。这是一种极其灵敏的探查引力场的方法,效验神奇。布鲁姆确实使引力减弱了,这是毫无疑问向h
麻烦的是这种试验以前别人也做过。诚然,布鲁姆利用了大量电路,使取得这种效果成了更加轻而易举的事(他这套系统是地地道道独出心裁的设计,马上就获得了专利)他也坚持说通过这种方法,反引力不仅将成为理论上的瑰宝,而且更有应用价值的实际效果。
或许如此。不过这项成果还不完善,他往常从不大肆宣扬不完善的东西。这回要不是他不顾一切地想拿出点东西来,他也不会这样做的。”
我说:“我的印象是你在初步示范演示时取得的结果是0.82g,比春天巴西方面完成的结果好一些。”
“是这样吗?好吧,对照计算一下巴西和此地的输入能量,再告丐我每千瓦时的引力减退该数有何不同,你会大吃一惊的。”
“但是关键在于你能达到零g即无引力状态吗?那才是普利斯教授认为不可能作到的事。大家都认为仅仅减弱场的强度不是什么了不起的成就。布鲁姆握紧了拳头。我觉得那大关键性的试验已告失败,他心烦意乱,几乎忍耐不住了。布鲁姆最忌讳宇宙间给他钉子。他说:“平论家真使我厌恶。”这话是用低沉、强自抑制的声调说出来的,似乎他终于厌弃了避由不谈这事的作法,豁出去挨骂也要说说心里话了)个普利斯拿几个方程式来回作文章就得了两次诺贝尔奖金,可他用那些方程搞出了什么名堂呢?一无所成!我可用它们搞出东西来了,还要用它们搞出更多东西来,不管普利斯高大乌舍).“人们将永远不忘的人是我。获得声望的人也是我。让他守着他那倒霉的头衔、他以为的人类和学者对他的崇拜去吧。听着,我告诉你他为什么牢骚满腔,明摆着是老一套的嫉妒。我通过实干得到了他想通过思考捞到的东西,使他庸心疾首。
早有一次我对他说我们在一块儿打台球,你知道……
就是在这当口我引述了普利斯关于台球的说法并且听到了布鲁姆的反驳。两个人讲的我都没发表,那只是件琐事。
“我们在打台球,”布鲁姆平静下来后又接着说,“比赛积分是我领先。我们面子上都过得去,大学同窗啦什么的,全是扯淡。他考试怎么过关的我可不知道。当然啦,他拿下了物理学学位,还有数学学位。可他攻的每一门人文学科都是勉强及格,我想就连这大概还是出于教授对他的怜悯。”
“你没有得过学位,对吧?布鲁姆先生。,就我而言这纯粹是恶作剧,我爱看他发作。
“该死,我退学投身于实业界了。在我上大学的三年当中,各科平均成绩是乙上。别瞎琢磨,听见吗?见鬼,普利斯获得了博士学位那会儿,我都在挣第三个一百万了。”
他显然被激怒了,又继续讲下去。“不管怎么说,我们当时在打台球,我对他说:‘吉姆,一般人永远也弄不明白为什么我取得了成果你却得了诺贝尔奖。你要两份奖于什么?给我一份吧!’他站在那儿用滑石粉擦他的球杯,后来用他那软绵绵毫无生气的腔调说,‘你捞了二十亿了,埃德。给我十亿吧:’你看,他想要的是钱。”
我说:“我想他获得那样的荣誉你该不会耿耿于怀吧?”
有片刻功夫我觉得他要下逐客令了,可是他没有。他反而放声大笑,连连摆手,就象在擦拭他面前一块无形的黑板似的。他说:“啊呀,好了,不提了。这些都走题了。言归正传,你想要一项声明吗?好的。目前事情不大顺当,我也有点火气,不过都会解决的。我认为我知道毛病在什么地方方。即使我不知道,也很快会弄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