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知道那个罪犯是谁吗?”加斯打听说。
“当然知道,”谢菲尔德按了按操纵台上的一个按钮,连身子也没转过去就用手指点他身后的屏幕,“就是这个家伙!先生们。”
柯比惊奇得勃然变色——那可是总统的图像呵。
“那您自己不是也投过他的票吗?”连鹦鹉也在好奇地问。
谢菲尔德转身一看,骤然满面通红。“活见鬼了,”他骂了一句又拼命去按键盘,“转换开关出故障啦!”
总统庄严的形象瞬间消失,代之以一个中等年纪的圆脸男子,笑容可掬。照片有正面也有侧面的,他的额发几乎覆盖了饱满的天庭。
“他叫罗杰,”谢菲尔德接着说,“倒是没有蹲过大牢,不过和法律有过一些摩擦。”
柯比理理自己的红头巾:“您大概是要我们去夺回武器,并把罗杰带回这早让他出庭受审,问他一个破坏时间转移法律的罪名,对吗?”
“完全正确。”队长谢菲尔德交给他一个很大的文件夹:“好好熟悉一下这些材料,两小时后就去输送实验室准备出发。”
“我可不喜欢你这副嘴脸,”小酒店里那个老海盗咆哮说,“对你肩上这只臭鸡我也非常讨厌!”
“就连我自己也不怎么喜欢它……”可惜柯比刚刚说出这话,老海盗已经揪住他的汗衫狠命拉扯。
他们此刻身在18世纪海盗的聚居点,当时新普罗维登斯岛已近黄昏。从亚麻布帐篷及木头陋屋中到处传出醉醺醺的骂声和下流的小曲。
“你这号人我见得多啦!”那老海盗粗声嗄气地嚷道,“游手好闲,到处乱闯!”
加斯赶紧飞离到安全距离以外,柯比知道自己的燧石枪内已安装上麻醉及激光装置。他忍无可忍地把手伸向腰际,还未及动手,老海盗已用一只手抓住他的衣领,另一只手揪住马裤,把柯比举到空中朝酒店门外扔去。
“听着,”他瓮声瓮气地说,“下一次你得认清自己在和什么人打交道!”
柯比飞越三张空桌,跌在一个年轻的海盗身上,那人手上的托盘里放满酒杯,于是店中响起一片稀里哗啦的杯盘碎裂声和人们的惊叫声。柯比缓过神时,加斯正蹲在附近的椅背上。
“你真了不起,柯比,”他嘲讽道,“比我飞得简直强多了!”
“承蒙夸奖,”柯比悻悻地说,“我建议你去啄他一下如何?”
“讲老实话,”鹦鹉说,“我怕他会扭断我的脖子呢。”
这时柯比身下发出低低的呻吟和刺耳的骂声,那尖脆的音色和圆润的体态使他发觉自己犯了错误,把被压倒的海盗当作男的了。
柯比立即扶起那位姑娘,酒店也恢复了平时的喧闹。
“我衷心为发生的一切向您道歉。”柯比窘迫地说。
“你碰上一位厉害的娘们啦!”加斯振翅向门外飞去。
那姑娘的眼睛炯炯发光:“是谁在说这话?”
“是我那头绿色的饶舌鸟,”柯比说,“真的,对这一切我真的很遗憾。”
身穿男人的长裤,加上那件又肥又大的衬衣,在朦胧中难怪别人会把这姑娘误认作男人。在栗色短发下她的一双棕色大眼睛此刻正紧盯着柯比。
“瞧你干的蠢事!让我拿什么去招待朋友们?”她的怒火逐渐平息。
柯比连忙从袋中摸出一枚金币:“那就请他们为您的健康多喝几杯如何?”
犹豫一阵之后,她接过金币用牙齿咬了一下。加斯重新飞来停在姑娘身旁,他嘴中叼来一朵玫瑰,把花塞进她手中。
“你真……真美!”他尖声尖气像真鹦鹉一般鸣啭,“真……真……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