军方的介入并没能帮助探长们更好地理出头绪来。军方的观点是这个狙击手是个恐怖分子,在加瑞看来这是完全不切实际的。这个城市先前的连环杀手和大部分杀人犯都没有加入任何宗教或政治团体。在加瑞看来,连环杀手更像那些把“持枪的孤独的牛仔”当成自己的行事标准并发展到极致。他们的偶像是查尔斯曼森,不是本拉登。“是社会让我这样做的”,“我不负任何责任”。这是他们的经典用语,最近更加赤裸的自我声明是:“我的权利被剥夺了”。
警察能抓住狙击手吗?加瑞也不知道,但他希望自己能亲手掐死这个卑鄙小人,赶在犯罪心理学家或奸诈的律师设法证明这个卑鄙小人不适合审判之前。他要用他的眼睛告诉这个杀手:你没有权利做任何事,你这个哭哭啼啼的小老鼠。所有人都如此。你必须像一个人那样遵守法律并对自己的行为负责。
连环杀手最后都被证实是男性。是不是男性更倾向犯罪?加瑞思考这个问题很多次了。监狱里男性罪犯也比女性罪犯多很多。他的母亲经常说,男孩子就是男孩子。他一边用手指翻过一张张各种案件的照片、文件和报告。一边想:或许妈妈是对的。我们永远长不大。我们始终在玩儿时的游戏,随着年龄的增长,这种游戏变得更加暴力、更加无政府主义……
“哈啰?加瑞。”
他抬起头,看见满脸好奇地探过身来的塞金博朗。博朗34岁,有点早秃。正站在加瑞的桌前。博朗一手端着一杯咖啡,一手铐着一个年轻人。
“这家伙是谁,博朗?”
“到这里的途中撞到一个贩毒的家伙。我错过了早会。长官说了什么令人感兴趣的东西了吗?”
“把你的事情处理好,然后我会告诉你的。我要去江滨公园确认一个线索先。如果你今天没有其他紧迫的事务……”
博朗咧了咧嘴。
“当然有空!”他推了推已经扣上手铐的贩毒者,“不过录口供总得等上几小时的。”
半小时后,博朗把车开到街上,加瑞把玩着霰弹枪。人行道那边有个穿黑衣服戴眼镜的男子冲他们招手。他们在这个激动的男子边上停了下来,加瑞把车窗摇了下来,一只手放在肩上的手枪皮套上。
“阿Sir。”陌生人说。
“什么事,先生?”
“罗伯弗蒙,全国新闻网评论员。你们对‘隐身杀手是一个FBI恶棍’这一传言是怎么看的?”
“无可奉告!”然后。加瑞转向博朗,“开车。”
“FBI恶棍?”博朗抿着嘴轻笑,他们把那个记者甩在了后面。“这难道是他们杜撰的种种可能中最好的吗?我年轻的时候,肯定会有更富创造性的想法,比如。‘外星人把小妖怪植入连环杀手的脑袋洗脑’之类的。”
加瑞连连摇头:“‘看不见的杀手’……耶稣,我憎恨媒体给杀手起的这个绰号。这样那个卑鄙的家伙好像真的可以逃脱严厉的惩罚。”
“但事实如此,不是吗?这个狙击手就是有办法隐身,子弹弹道和子弹击中受害者的路线,显示了杀手经常是从高处向下射击的。我想,可能他会爬墙吧。”博朗说道,他的胃发出咕咕声,“我要停下来吃点东西了。你要点吗?”
“确认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