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垃圾。”哈维博顿说。
道格拉斯倾向于同意了,但是那会给予亚得里安“真正的正义”:“你是说德国人的个性突然从不知道什么地方蹦到他脑子里了?”他问艾略特博士。
“是的,是一个从二战过来的德国人,可以从他提到罗斯福而判断出来。”
亚得里安陷入了沉默,环视着他们,牙齿露在外面。
黑瓦德法官声控终端为双路翻译。“你叫什么名字?”她问亚得里安。
终端用德语重复了这个问题。
“你这个神经不正常的婊子!”他喊道。
她退后一步,深感羞辱,说:“无论亚得里安相信他是谁,他总是我们的问题,我们三个人……”她的红色指甲先指了道格拉斯,然后又指向哈维博顿,“必须决定下一步怎么做。”
“这是官方程序吗?”道格拉斯问。
“我们会把这称为一个庭内咨询,如果你和审判官不反对的话。”
“在这次软光的失败之后,除了申请死刑处决,审判官将没有任何选择。”哈维博顿迅速的说。
“哦,谁?”道格拉斯反驳说,“是亚得里安雷诺兹,还是这个德国人?”
“没有德国人,道格拉斯,只有被潜意识的激光代码吞噬了心智的人,面对现实吧!”
“你不知道,最最起码的是,我请求首先做一个身份检查。”
“呕,是吗?”哈维博顿痛斥道,“什么样的检查?是遗传指纹识别吗?”
他们对视着。
“我们不妨试试催眠术。”芭芭拉约翰逊建议道。
“非常公平,”黑瓦德法官说,“有人反对吗?没有——很好。”
当艾略特博士拿着注射器走过去的时候,亚得里安向他吐口水,他把针口对准亚得里安的脖子,粘液落在博士的领口上。
年轻人陷入一种半睡半醒的朦胧状态,眼皮沉重,脑袋下垂。艾略特博士问:“你能听见我吗?”
亚得里安咕哝了什么话:“是的。”翻译程序说。
“你叫什么名字?”
“艾里克布莱耶尔。”
“你做什么工作,艾里克?”
“我是卫戍部队的一名士兵。”
“哪里?”
“达蒙。”(达蒙:德国东南部城市,位于慕尼黑西北偏北。它是1935年建立的纳粹集中营的所在地,1945年4月被盟军占领。人口33,141。)
道格拉斯听见芭芭拉约翰逊倒抽一口凉气;哈维博顿的脸也变白了,没有任何表情。
“在你从这个房间里醒来之前,你记忆中的最后一件事情是什么?”男人的手开始轻微的颤抖起来,“美国佬来了,他们的坦克在护柱边停留——枪林弹雨,我们的长官死了!美国佬——当他们看到没有埋葬的居民尸体时,他们叫喊着,呕吐着。我和我们队友靠墙排成一排,一些人被殴打的流血。我听见机关枪的吼叫——越来越大——越来越大。”他的眼睛惊恐的睁大,嘴巴张开——道格拉斯转过身去,不忍心看这肉体的躯壳——可怜的亚得里安雷诺兹的身体。
“够了!”当艾略特博士开始问下一个问题时,黑瓦德法官说。道格拉斯走到椅子边,端详着这个一动不动的身躯。如果艾略特关于“回归”的观点是正确的,如果你真的是你表现出来的那个人,那么人类灵魂就是存在的,实在太难让人相信了!那意味着上帝是存在的,耶稣出生,然后为我们献身,被钉在木头的十字架上。那是多么漫长而痛苦的死亡,我们怎么能获得宽恕?我宁愿相信某种潜意识共享的理论,那才是科学的答案,其他的太难以接受——什么前世后世,你必须从天堂或者地狱被送回来。在我们能永久进入上帝的王国之前,地球上的生命不过是为忏悔存在。
“现在怎么办?”哈维博顿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