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也许.这件事是某个古怪的百万富翁在自我消遣?”
她向阿尔蒂说。
阿尔蒂停止了用膳:“不明白你的意思。”
他们默不作声地又吃了一会儿,突然瑙玛把叉子一丢:“我说,如果真有其事呢?”
“那又怎么样?”他耸耸肩,“你想去讨回那装置并揿下按钮?去要某人的命?”
瑙玛的脸色十分难堪:“怎么能这样说?”
“那么按你的意思该怎么说?”
“要知道,我们甚至连这个人是谁还不知道。”
阿尔蒂有些吃惊:“你是当真的吗?”
“如果死者只是个远在千里以外的中国农民,或者是刚果某个垂危的土人呢?”
阿尔蒂反驳说:“如果他是宾夕法尼亚州的一个初生婴儿,或者是附近街上的美丽女孩呢?”
“你在故意使这一切复杂化。”
“什么人会死,这点并不重要,”阿尔蒂继续说,“但总归是谋杀。”
“即使这个人你从来也没见过,”瑙玛坚持不让,“你甚至都不会知道他的死亡,你也不愿意揿了按钮吗?”
阿尔蒂不满地盯住她瞧:“你是想说,你会去按那个按钮?”
“这关系到五万美元。”
“但……”
“五万美元,阿尔蒂。”瑙玛打断他说,“我们可以到欧洲进行梦寐以求的旅行了。”
“瑙玛,不!”
“我们还可以买幢独门独户……”
“瑙玛,不!”他的脸色泛白,“为了上帝,别说下去了。”
瑙玛两手一摊:“我无所谓。”
她比平常起得更早,正在准备阿尔蒂的早饭——包括薄饼、鸡蛋和熏猪肉。
“这是为什么?”阿尔蒂微笑问。
“什么也不为,”瑙玛满腹委屈,“就这样。”
“太好了,很合我的胃口。”
她为他装满了盘子。
“我是要向你证明,我不是利己主义者。”
“难道我这样说过你吗?”
“哼?”她挥了挥手,“昨天晚上……”
阿尔蒂默不作声。
“我们曾谈到按钮,”瑙玛提醒说,“我认为,你错误地理解了我。”
“在哪个方面?”他以审慎的口气问。
“你认为,”她又做个手势,“我光是在考虑自己。”
“……”
“其实根本不对,当我提到去欧洲,买房子时……”
“瑙玛,你为什么老要提这件事?”
“我只是打算解释清楚,”她沉重地叹口气,“我想的是我们。为了我们能去欧洲,为了我们能买房子,为了我们能有更好的房间、更好的家具、更好的衣服。最后,还为了让我们能要个孩子。”
“我们会有孩子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