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说我怎么错了,”J说,“实际上我们是奴隶。”
“你什么都不知道。”
J不吱声了。现在他该明白在年长者跟前说城市的坏话是没有意义的,尤其是在那些对地球上的艰苦生活铭记在心的人。一想麦格马努在工作室里插空手活,也没有给他带来多少满意,J就感到痛苦。顾客从他们的收获里拿出一份给他,从来都是仅此而已。
他们爬上了纽约山脉,家就在那边。
“如果你被击中几次,你就明白了。”麦格马努无望地说。
J只是望着他。
“如果在地球上,一年里就会有一二次有人想杀了你,为了只是抢你口袋里的那点零钱。这里像大堂一样安全。”
J想到了人们在燃烧的楼顶上开枪的情景,老人说的就是指这个吗?
拖拉机穿过山脉,直升机在往下降,螺旋桨轻柔地在空气里转动,机头的灯照向外下面,黑暗中看见了J的家。
“你去哪儿了?”J和母亲在前门相互问道。J那紧绷的下额则表现出气愤。
她心想别太激动了,但坚持说:“你先告诉我。”
“说话得像个母亲样。”麦格马努说着,便跟着J进了屋。
“别到这儿来,”她说,尽管她尽量故意把话说得严厉,听起来还是挺刺耳的。
“我路过他家门时,曾问过他我是否对我失踪的母亲做点什么。”J说,和母亲对视着,头往旁边一侧,“该你说了。”
她几乎被他的顽皮逗笑了,“你知道凯莉吗?”
“当然知道,”J尽量平和地说。他害怕了,他怕妈妈问他为什么弄得这么脏,但好像她没注意到这些。
“凯莉决定到北面去了。”她说。
“她是那种年轻人,是吗?”麦格马努问。他刚想把帽子摘下,心不在焉地在手里折来折去。
“我不认为是年龄原因,”她说,“要是年龄问题,你现在就不行了,因为你的确年龄很大。你可以和克劳斯夫人在极地做玩具。”
“主意不错。”
等待着母亲说些关于他第二次跑出的事,但她没说。那个跟踪J的民兵飞行员一定以为他的飞机是凯莉的。
“你抓住他了吗?”
她母亲和麦格马努交换了下眼色。J看出他们知道他正在关心谁。
“是啊,我们抓到了。”他母亲说。
“她自己的人要比警察好。”麦格马努和气地说。
J没说话,但是他注意到她对飞机制造者投去制止的目光。
“凯莉真笨,她以为自由的机会来了。”J说。要是她不和他一块飞行几分钟的话,她会成功的,他想做的事却什么都没有发生,这一切都是他想的。
“即使城里的人也没有闲暇时间,J。”麦格马努说,“自由不是说你想做什么就做什么。”
麦格马努留下来喝咖啡,可他嘴上却说他不会在这呆得太久。
“谢谢你看着他。”J洗餐具时听见他妈妈在说。
“哦,你也得看好他,我看。”麦格马努说。
J的母亲在小声地说些什么。
“我不知道。”麦格马努说。
显然,J还是不放心,虽然他没被逮着。
“我对凯莉没有什么好印像。”J的母亲边下楼边说。
“什么?”麦格马努问。
“这个傻孩子刚得到一个奖学金,我想他们想把她塑造成一个公民,你听过她妈妈在吹嘘。但是凯莉也惹了不少麻烦,……唉,太不好了!”
上楼时,J希望他妈妈能够在镜子里看到他的表情。他自己眨了眨眼,下楼吃饭去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