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焦虑不安,手握着操纵杆都发抖。飞机在迂回上升。他向后拉操纵杆,按顺时针方向把机舱转了15度,飞机就把院子和田地间的栅栏撞倒了,于是J踩了下脚踏板飞机便急剧地爬高,使得他的腿很累,后来开始发胀流血。他朝镜子里看了看,木房子都成了鞋盒子大小,田野好像一床被子。
他不敢想像那大地的冷酷、干燥和无生命的景象,那是战前几百年前的事。
在整个世界处于大灾难时期,便把维斯泰从火星以远的地方带来做为基地使用。这种扩张相当激烈,如同地球上的人类掠夺资源一样,这一定是触及到维斯泰,但是它的居民很精明,把他们的城市深深地埋到地下。
战后,维斯泰人透过厚厚的云层向地球望去,看到向四周扩散的腐物。他们像悔改的杀人犯起来挽救被他们毁坏了的城市。至少可以说这是农民讲述他们对世界看法的故事。
汗水辣痛了J的眼睛,疼得就像腿上肿胀一样。最后他不再爬高了,把飞机开进疾风里。他怒气消了,两脚离开了脚踏板,螺旋桨在轻松地旋转。
飞机向下滑去,机翼下的绿色世界使他惊诧不已。如果这里原来是一片旷野,那城市就是这里的奇迹。然而复制者同破坏者都是同样货色。
小巧平坦的农场周围是一排排整齐的树木,河流,池塘和石山破坏了这美好的几何图形。有的池塘过去是火山口,过去的遗迹到处可见,土壤肥沃,但都没有耕种过。
早早起床的农民在农场四处走动,偶尔弯下腰拔拔草,剔除生病的庄稼。
一架6个螺旋桨叶呼啸着从德圣农场升起。直升机右侧支撑平衡环由卧式变成垂直俯冲式时把屋顶掀掉了。J真想对此嗤之以鼻。德圣农场的孩子们没完没了地夸他的父亲。
温暖的太阳照在他的右背上,J明白他正在向北飞行。农民在维斯泰建农场已有60多年的历史了,他们的后代也遍布这个星球的赤道地区。J的妈妈有个农场,就在北边。要是照直飞的话,太阳落山前,他就会飞过他妈妈到达的地方。
但是他把操纵杆向右推了一下,右机翼朝下,飞机划了个弧线飞过去。当机头与山脊处于平行状态时他才把操纵杆拉到中间位置。风力把飞机冲向左前方,他调整一下航向,朝北飞去。
J使飞机朝下俯冲,从维斯泰那里几乎没有得到多少勇气。飞机降到一定程度时刮掉了许多玉米秸,他只好又把脚放在踏板上。一位老人在农舍后面大声喊叫,于是J赶紧操纵驾驶杆和踩踏板。
一小时后,J驾驶飞机向前飞行,发动机发出单调枯躁的声音,这时凯莉的飞机从他右翼飞过。他想尽力赶她,可她的飞机转了一圈后,两架飞机开始飞行比赛了。他只喊了声“喂”便开始了老鹰捉小鸡的游戏来。两架飞机在山谷沟壑间竞相飞逐起来,从低矮的石桥下穿过,又擦过桦树林。
J知道追不上她的飞机,因为刚才他的飞机快速爬高耗掉了他不少的能量。但是最后她却让他赶了上来。
“不错,”她说。长长的秀发在她身后飘逸,一颦一笑,都使那脸色动人,下颏美丽。
“你没做叫我不高兴的事,”J说,“唉,现在开始机头俯冲比赛怎么样?现在。这样会把小麦的麦壳分离出来。”她狡猾地一笑,叫J感到有些伤心。
“我不知道,我有任务,而你则把我引到一个错误的方向。”他说。
他不想就这样走开,可是她问:
“你要去哪儿?”
他说:“城市商店。”他朝东望去,飞机也转到这个方向。他想看看林肯峰,但没有看。他想从那里沿着泥河南面飞行。
“我多次飞过那条航线,”凯莉说着,指着9点钟,几乎是正北方问。她的表情相当严肃。
“什么?”
“噢,你为什么不与我玩几分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