但是它们却停不下来了。没有谁能进到地洞里去把机器关掉,或者甚至让它们把速度放慢一些。原来设想的商品的消费者现在大部分已经不存在了,但这不停地奔流出来的商品却仍然得想办法消费掉。那些做广告的人就必须设法销售这些商品,在这方面他们的本领是很大的。
这就是外面的情况,一个非常非常忙,也非常非常大的地方。尽管在大战期间曾受到很大的破坏。
我不能告诉你们那里有多忙,有多大;我只能告诉你们很少一些情况。那里有一个建筑,占地许多英亩,叫做五角大楼。当然它有五个边;一边为陆军,一边为海军,一边归空军,一边归陆战队,还有一边便是尤斯特和鲁米伦特广告公司的办公室。
那么,这个巨大的建筑就是五角大楼,它是美国一切重要大面的中枢神经。(另外还有一个大家都叫它“国会山”的地方,但那个关系不大。事实上在当时是没有什么作用的。)
现在这里来了这个康梅恩少校,他穿着红色的制服,制服上佩着肩章,腰里挂着小巧的镀金宝剑。他在尤斯特和鲁米伦特公司的前厅等待着,神经紧张地看着电视。他在那里已经等了一个小时了,现在终于有人来叫他进去。
他走了进去。
你们不要设想他走进那套有猪皮护墙的屋子的时候是一种什么样的心情。你们无法猜测。不过你们应该知道,他相信这间房正是为他打开无限前途的一把钥匙;他毫不怀疑地相信这一点,而且照后来的发展看,从某种意义上说他是对的。
“少校,”一个老人毫不客气地说,这个人样子非常象科格兰,也非常象杰克太伊,因为他们差不多全是一种人,都是出身第一流大学的黑得象炭一样的白人。“少校,他已经和我们通话了。情况完全象我们担心的那样。现在出现了麻烦。”
“是呀,先生!”
康梅恩少校挺直着身子,那样子看来非常英武,因为到现在为止他已经作了十五年陆军军官了,但这还是他第一次有机会参加战斗。他错过了那次大战——是呀,整个陆军全都错过了那次大战;那战争进行得太快,还没有来得及调动军队就已经结束了——自那以后几乎就再没有进行过什么战斗。除非在某些特定的条件下,打仗是极不安全的。但也许现在那条件已经具备了,他想。如果他能带领一支远征军,而且能干得非常出色,这对于一个少校的前途,在今天说来该有多么重大的意义!
所以他现在挺直着身子,十分警惕,目光四射地站在那里。他的草帽现在是夹在一只胳膊底下,另一只手放在他的长剑的剑把上,他的神态看来非常凶猛。晦,那也是很自然的。在这间用猪皮护墙的办公室里,那电视机所收到的图像会使每一个正直的军官都显得非常凶猛的。美国的政府当局受到了嘲弄!
“LS,”录像管上一个高大的黑脸膛的老人的形象说,“他们已经跟我干起来了!他们找到了我的广播器,清除了我洒放的药物,没收了我的亚声装置。我现在仅有的就是这套广播设备了!”
那个从这间屋里可以收看到他的形象的科格兰,已经不象从前那样温文尔雅了;他看来很激动,似乎非常生气。
“真有趣,”马菲蒂先生评论说,他的较亲近的下属一般都叫他“LS”,“他们没有把这套广播设备也一起拿走。他们应该知道,你一定会和我们联系,那我们就一定会进行报复的。”
“可是他们正是要我和你联系!”显像管上的那个声音叫喊着说。“我跟他们说过LS要是知道了这件事会出现什么情况。他们全都发疯了。他们急于想进行一场战斗。”
在谈了一会儿之后,LS马菲蒂把电视关掉了。
“我们会满足他们的要求的,嗯,少校?”他说,他自己也象一根通条似的僵硬而笔直地站着。
“我们是得那样,先生!”少校说,他行了一个礼,转身走了出去。就在这时他已经可以感觉到在他的肩上出现了飞鹰的肩章——谁知道呢,说不定还会是几颗五角星呢;
一次报复性的远征马上要开始了;彭家角的人们在他们采取了那些行动之后,当然可以预料到的——他们预料如此,实际也正是如此。
我已经对你们说过,战争已经有一段时候不怎么时兴了,虽然有许许多多人仍然把准备战争作为他们的头等重要的任务。你们必须明白,在彭家角以外的地方,这两个彼此矛盾的事实看来似乎并没有什么矛盾。