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们想让你们移居托比身上。”艾达说。
听到自己的名字,托比的耳朵竖了起来,并抬头看着艾达。
杰西卡有一会儿没说话,然后她让妈妈柔和的老祖母的嘴唇抿成一条严厉的直线:“你想让我们移居狗里面?”她听上去难以相信。
“你没听错。”艾达说。
“你想要一个完整的文明,要我们的数十亿人,每个人都有明确的思想、希望和梦想,就这样被随随便便塞到另一个世界里去?你以为一代代的传统和深入人心的宗教和哲学,能被弃而不顾?你想我们会居住在狗里面?”
“我想她明白了。”艾达说。
“我们不会那样做的。”杰西卡说,“而且我们不会再进一步讨论了。”她闭起了妈妈的嘴巴,紧紧地合上妈妈的眼睛。
“喂,等一等!”我喊着。
“没关系,巴里。”艾达抓住妈妈的脚,狠狠地看了我一眼。
我明白了。我抱住妈妈的上身,我们再一次把她翻过桥栏。有好一会儿,托比只是坐在那里,好像不能相信自己的眼睛,然后它跳了起来,把前爪搭在桥栏上,看着妈妈弹跳。
这回我们把她拉上来,让她靠着桥栏杆时,我密切注视着她睁得大大的眼睛,希望能看到一点点妈妈的东西。一点也没有。很明显,我们最后彻底激怒了她的纳米人们。妈妈体内发生了大事。她的脸扭曲成可怕的怪相,她的两颊肿起来,她的双眼凸出来。她突然朝我们吐了一大股绿色的玩意儿。我们跳着躲开了。
“她是我的。”这个声音是深沉的男声,一种可怕的魔鬼的声音,“你不能拥有她。”
“啊,杰西卡,”艾达说着,摘下她的牛仔帽,用它用力打着妈妈脑袋的一侧,“我们也看过那些电影。
如果你不正经一点,我们就把你再扔下去。”
“你不知道你都做了什么,”杰西卡用她平常的声音说,“自从我们刚才谈过后,这里就有起义了。有人死了。听我说,艾达,巴里,有人死了。是每点每滴都和你们一样真实的人。是好人。你们怎么还能接着这样做?”
“但你正在毁掉我们的妈妈!”
我说道。
“一个人,换来数十亿人的幸福!而且,她并没有被毁掉。”
“这一个人是我们的母亲,”艾达说,“而且是你的麻烦之地。我们不会放弃的。妈蚂宁愿死去,也不愿变蠢。巴里,我们再把她扔下去。”
“等等!”杰西卡说,“那不是真的。你刚才说的不是真的。你忘了,我们在这里面。我们有你们没有的信息途径,我们一直与荷莉谈话。
我们不是怪物。荷莉是我们的母亲世界。”
“那你为什么要让她变蠢?”艾达说。
“不是蠢。”杰西卡听起来很真诚,但我可不相信,“是满足。荷莉是我们的母亲,但她也是我们需要引导的孩子,就像你塑造并引导你们自己的世界一样。”
我本想告诉她一两件事,我们在塑造和引导我们自己的世界方面是做得如何之好。但突然之间预感,那也许会对我们不利。于是我没说话。
“我们的解决办法是完美的。”
艾达说,把手放在托比的两耳之间搔着,“总之,狗整天除了躺着又能做什么事呢?你们尽可以按照心愿,把它养得又肥又懒又蠢。”
“那种事决不会发生。”杰西卡说,“我们永远不可能说服所有人。